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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出嫁前,不管出了何事,都有爹娘替她兜着,如今她总觉着,万事苏玉城都肯替她兜着。

姜婳今日难得顺从,苏玉城便起了贪心,闹了她一会儿,没想到小猫又重新伸出利爪来,姜婳面颊绯红,气喘吁吁地道:“夫君既已投在镇北侯麾下,须得建功立业方能服众,不若你我立下约定,你若能亲自领兵击溃北辽,叫鞑子铁骑再不敢犯我北疆,我便依你,如何?”

“傻娘子,倒学会用激将法了!”苏玉城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白中透粉的琼鼻上轻轻一刮,目带宠溺,几乎要把姜婳溺在其中。

他终是放开她,整了整衣衫,腰间绦带下悬着的羊脂玉佩自然压住衣摆,只见他意气风发地道:“我便应了你这约定,不出一年,我定让北辽退回大漠腹地,百年内不敢再犯我大晋。”

随即,唇角一勾,带着三分邪肆:“届时,娘子可别赖账才好!若不认账,我便将你囚在房中,日日守着我,哪儿也不许去。”

姜婳面色一僵,干笑了一声,垂眸将心虚尽数遮掩:“自然不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嗬,她又不是君子,只要一年内苏玉城能够平定北疆,大伤北辽元气,她重活一世便再无遗憾,可以放心离去了。

入夜之时,已开始带着些许凉意,苏玉城辞别镇北侯,回私置的不起眼的宅院,换上夜行衣,便悄悄潜入重重宫闱。

勤政殿里,晋康帝少见地没去丹房同老道士谈经论道,而是勤勤恳恳地批奏折。

倒不是他乐意如此,而是,只有不让自己闲下来,他才能管住脚,不去凤藻宫。伊人虽近在咫尺,却盼着他死,他去除了自取其辱,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