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也顾不得姜婳在场,伸手便揽着林夫人的肩膀往怀里带,一双眼睛似黏在林夫人身上,小意哄着:“夫人息怒,那臭小子不会说话,交给为夫收拾便是,气坏身子不值当,吃了这么些年米粮,打死也怪可惜的,除了打两下也只能在心中默念‘亲生的’不是?”
“噗嗤”林夫人和姜婳齐齐笑出声来,因着韩姨娘之事带来的烦闷登时消散大半。
姜婳抿唇偷笑,往常爹娘鹣鲽情深还会背着她些,如今许是因她嫁了人,便少了些顾忌,她倒是挺乐意见着爹娘亲亲/热热的模样。
倒是林夫人,脸皮没姜衡那般厚,柳叶般的秀眉微微一拧,嗔怒道:“婳儿还在呢!”
话虽如此,林夫人到底没甩开姜衡的手,而是转而望着姜婳:“那杨月你若不喜,打发出去便是,为何要做这番安排?”
因为她怀疑杨月跟北辽有关,或者说跟宋梓言有关。
今生她跟宋梓言越走越远,不能借着姜府姻亲的关系行事,想来宋梓言并不会甘心就此断了姜府这条线,从大哥带杨月回来时,她心中便闪过这个念头,却并不清晰。
直到那日宋梓言强求她而不得,再到今日杨月高调挑事,似要把姜府的水搅浑,宁愿签卖/身契也不肯离府,她心中猜测才越发清晰起来。
所以她才要这般吊着杨月,离韩姨娘生产还有大半年光景,她倒要看看这只悬丝木偶肯不肯安安分分。
“阿娘不必忧心,此事婳儿自有主张。”
林夫人闻言,只觉女儿出嫁后,心思似乎较从前重了,她既盼着女儿有主见,别被府中仆妇管事糊弄,又盼着女儿少劳神费心。
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问,儿孙自有儿孙福,婳儿要做什么便由她去做,左右他们两个老的还能使几分力,暂且能保她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