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只见苏玉城眸光闪动,透着说不出的欢喜,似铺陈着一季落花,繁芳馥郁,一点一滴溢入她心房。
她只是同意让他进门而已,又不是那什么,他至于这般欢喜么?活像秋日里寻得松果的小松鼠,姜婳几乎能听到他心底里无声的尖叫。
本就是试探一番,苏玉城也不是那会强人所难之人,更何况是对心中思慕之人,他更不会强求。
能得她准予,叫他进去,便是意外之喜,他何止欢喜,只觉心里鼓鼓的,像被风吹起的帆,撑着他本能地往院里去。
此处没有小厮,苏玉城又不惯婢女服侍,便独自沐浴,较平日里细致,却快上许多,心中带着莫名的期许,披上广袖寝衣,抬脚便跨进内室。
一眼瞧见乌发墨云般披散肩头的姜婳,她倚着床头大迎枕,正捧着本书看,听到动静,抬眼望来,同他的视线纠缠在一处,像窝丝糖,在空气中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甜腻旖旎。
“夫君,我……”鉴于院外苏玉城的厚脸皮,姜婳不指望说些委婉的话能让他退出去,决定开门见山,直击要害。
她想说,她葵水忽至,不能服侍他,已吩咐婢女给他书房铺好被褥,请他娶书房安置。
可刚一开口,便被外头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姜婳猛然顿住,将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虽说葵水是个好借口,他也不可能上手检查,可二人到底没亲近过,隔着一层,若是有旁的法子,姜婳真心不愿同他说这个。
听到这脚步声,苏玉城顿时有种不妙的直觉,好像心间越充越满轻飘飘的气泡即将被人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