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记得,宴席方散,他双腿便如不受控似的,完全不需思索,直奔喜房。
可真到了喜房,他做了什么?
苏玉城从窗外树影幢幢的庭院中收回视线,落到微微有些异样的手臂上,他只知道这一刺唤醒了他的神志,可姜婳为何刺这一刀,他却如何也想不起来。
他到底对姜婳做了什么?
额间一阵钝痛,仿佛脑中一根弦被人狠狠拨了一下。
苏玉城笑得惨然,带着莫名的清嘲,挨这一刀,便足以证明,他想做什么都是没能成的,她不愿亲近他,终究是对他失望了吧。
不是他的,果真是强求不得,今夜借着酒劲亦未能动她分毫,或许正是天意,他该放手的。
姜婳一推门,便见到他这副黯然神伤的模样,跟那日在鹤林寺竹林中的他,如出一辙,她不由心头一紧,瞬间闪过的酸涩她几乎来不及细品,便消失无踪。
脚步顿了一瞬,姜婳便恢复如常,恍若未觉,笑盈盈地端着醒酒汤上前道:“夫君可好受些?快将这醒酒汤饮了,免得明早头痛。”
明知苏玉城心中另有佳人,绝不会同她做一对想扶相持的恩爱夫妻,姜婳心中也打定主意待他好些,不能做他爱的那一个,至少要成为能令他信任的一个,否则宋梓言之事她如何同他说起?
苏玉城闻声望来,只见她乌发如云,尽数散开,铺在肩头、衣襟处,直直垂至腰下,随着步履移动,发丝柔柔摇动,仿佛挠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