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那女童是否拿衣裙兜过桃子,她见着有人过来,急急跑开时,苏玉城才发觉拂过衣摆的那只手既红又痒,定是衣摆上叫她蹭上了许多桃毛惹的。
想要提醒她,却见她提着绿罗裙,一跳一跳地绕过太湖石躲远了。
姜婳扑到一半才想起,她小时曾从树上摔下过,特意跟二哥学了几招花拳绣腿,飞檐走壁未必能行,至少能不摔成个狗啃泥。
将臂上搭着的披帛一甩,轻易便缠在栏杆上,稍稍借力,便攀上木栏,随即往朱红莲花柱头一点,便要顺着披帛滑下去。
谁知,左脚上套着的赭色夹棉锦缎绣鞋忽而被脱足而出,冲着苏玉城的面门,直直踢去。
姜婳见他眼神呆愣,不知在想些什么,惊呼道:“小心!”
岂料,还是晚了一步,苏玉城反应过来时已是避之不及,额角被那只绣鞋狠狠砸中,隐隐作痛。
姜婳见他额角竟被砸得有些青紫,心中暗自愧疚,原本想说两句软话赔罪来着,可眼见着绣鞋一弹,竟顺着木质栏杆间隙,直直往冠云阁一楼落去,她哪还顾得上赔礼道歉?
赶忙将苏玉城往墙边一推,一手扶栏杆,一手提裙角,套着素色雪锻袜子的那只秀足稍稍抬着,一跳一跳匆匆下楼捡绣鞋去。
此情此景,让苏玉城对当年的事,印象更为深刻,脑中闪过方才的惊鸿一瞥,那绣鞋的鞋面上似绣着小小白菊?他怕是再也无法直视菊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