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叶家在,他永远有后路。
他打开信,看完后,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合上了信。
他想做上皇帝,他有叶家,叶家会扶他做皇帝的。而父皇就得先当太上皇颐养天年吧,也不枉他作为儿子的本分了。
实在是天要他反,他不得不反。
两天后,宋珮尚在睡梦中,忽然宫内起了大火。
宫内大乱。
而齐王府内,华云晏睡得朦胧之时,只听宋澜在穿衣服的声音,他俯身,道:“睡吧,我出去一下。”
她点点头,宋澜语气、神情太过寻常,她便以为只是和平时一样,起来处理点临时的文书。
而宋澜出了门,仔细点完兵,拨了一半余人留在了王府,其余人,朝皇宫出发。
皇宫内,宋珮一出宫门,只看不远处,宋涵高高坐在马上,这一幕,宋珮竟没有难以置信。
从叶家势大,到围猎时宋涵要刺杀他时,他就隐约有这种猜想,只是一直不敢深想。
即使如此,他仍气得心头发疼。
两人离得太远,一句话都沟通不了,不过也不需要言语,在权力面前,几十年的父子情,自然全部付之一炬。
宫内,御林军和近卫营仍在抵抗。
宋珮在心腹宦官的掩护下,想通过地道逃走,然而这时候他们才发现,那地道早就被破坏掉了。
逃到偏殿,一路磕磕绊绊,宋珮耳边都是宫人被杀害的惨叫声,他越来越怕,也越来越悲,一气之下,竟生生吐了口血。
“陛下!”大太监惊吓,哭着给宋珮一方帕子。
宋珮又气又急,到底是真伤心了,也是泪流满面,对大太监说:“你说朕这么多年,到底哪里亏待他了?”
大太监缄默片刻,跪下道:“不是陛下之过,恕奴才直言,是太子心术不正,不知感恩!”
“陛下,太子之心性,一直难登大雅之堂……也难堪重任啊陛下!”
宋珮把帕子丢下,道:“他不是太子了!朕要废了他!”
他看着眼前悲鸣的大太监,恍然,原来竟然连这等宦官都看得一清二楚,这些年他到底在维护的是什么人?
一个残杀手足、勾结敌国、结党营私的人啊!
宋珮懊悔、痛恨。
然而此刻再没多少时间给他休息,他逃得惶惶,而宋涵却步步紧逼,眼看着整个皇宫就要被占尽时,忽的又涌进了一批人马。
宋珮本以为是宋涵的援军,心里一阵绝望,结果一看,那高举的旗帜,不正写着“齐”字?
而为首出现一人,他一身玄衣,如玉雕的脸上凝着寒霜似的,正是齐王宋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