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华川晟吃得多、睡得好、玩得也多,个子也长了些,还跟着李思行逛了上京,他今日刚回来,就专挑一件好笑的事说给华云晏听,原来是糙汉子李思行也会被未婚妻当街追打,逗得华云晏一直笑。
姐弟俩再说了些话,恰好周酉找来,华云晏便笑笑朝周酉招手,问:“怎么了?”
周酉看了眼华川晟。
华云晏一下便知道这事和华川晟有关,她使了个理由,把华川晟支走,这才问:“调查得怎么样了?”
周酉说:“回娘娘,我们在乡下找到了伯夫人的乳母陈氏。”
“不过,这件事听着有点怪诞。”
华云晏坐直了身子,道:“怎么说?”
“陈氏说,小世子并非老侯爷的骨血,是老侯爷……在外面的姬妾所生,当时小世子出生时,伯夫人也临产,可是伯夫人命里子嗣福分薄,那孩子一出生就死了。”
“所以老侯爷把孩子抱了回来,等许氏清醒了,告诉她这是她的孩子。”
华云晏忍不住一笑,这也太戏剧化了些,可是这倒是能解释许氏为什么对这个孩子的态度有这么大的反转。
敢情养了七八年的孩子,居然是给别人做嫁衣,依照她那狭隘的性子,果然就承受不住,直接虐待起孩子了。
只是孩子又错在哪呢?
华云晏小小叹了口气,却怎么想都有点奇怪。
老侯爷并非多情之人,这从他与母亲周氏夫妻和睦、举案齐眉可看出来,后来周氏去世,许氏才得以扶正,这样的人,怎么会在外面留个私生子呢?
私生子在这个时代,很是败坏名声的。
华云晏没有头绪,只说:“周酉,这事还得麻烦你们继续查下去,陈氏所言估计并非全部实情,便顺着她平时接触些什么人,都好好查一查。”
周酉笑笑,说:“谈不上麻烦,陈氏本来便没有什么戒备之心,她因为自己儿子犯了律法,正愁怎么把儿子弄出来,有所求,我们才能得所应。”
华川晟的事,华云晏也是上心了,和周酉又说了好一会儿,等到周酉走之后,她才拿起书,就着剩下的青梅,一边啃一边看书。
不成想,当天晚上,她便吃不下饭了——吃太多青梅,她整个牙齿都软了,别说吃饭了,就是喝水也难受。
宋澜问胭脂:“王妃吃了几个?”
胭脂如实说:“回王爷,两个。”
华云晏捂着腮帮子,点点头,说:“我真的没有多吃……”这话说得是极尽委屈。
宋澜坐在她旁边,轻轻点了点桌子,桌上摆着粥菜,只被华云晏动了几口,宋澜道:“便是吃不下,也得吃一些。”
华云晏秀气的眉头紧紧皱着,她丧气地说:“嚼……嚼不动。”
宋澜缓和了语气,说:“想吃什么,夹到碗里。”
华云晏无奈之下,只能拿起筷子,随便夹了点肉还有青菜放到碗里,说:“好了,就这些。”
只看宋澜揽过碗,他用勺子轻轻搅着粥,慢慢的,他力气越来越重,勺子研磨碗底发出“吱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