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一听,面色骤然凝重,再次为他细细诊脉后,却还是摇头道:“世子爷这情况并不多见,恐怕还得需要多观察几日。”
躺在床榻上的楚易天不停难受的呻.吟着:“好晕,太晕了,我的头,我要死了……”
陆玥见楚易天三不五时就要趴在榻边呕吐一番,心想一直让人来清理也不是办法,随即命人去抬了盆大木桶过来放在床榻旁,这样楚易天便能直接吐在木桶里。
另一边,被丫鬟们带到后边吃饭的徐氏,正囫囵吞枣,狼吞虎咽的吃着饭。
她以前是侯府的世子夫人,不少奴仆都认得她,如今见到她这般狼狈模样,有人不住唏嘘,有人则暗自嘲笑。
徐氏对那些或是怜悯,或是轻蔑,或是讶异的视线浑然不觉,只管埋头苦吃。
直到吃得肚子撑得再也吃不下,她才满足的抱着肚子,长叹了一口气。
也是这时才有余力听一旁的丫鬟在说什么。
“二少爷不久前才刺伤老爷,现在老爷又被老侯爷给打破了头,害,我说侯府最近是怎么了……”
徐氏听了面色陡然白了三分,下一瞬,却又忽地喜上眉梢。
“楚睿回来了?他被放出来了?”她激动问道。
丫鬟们听见她的话,蓦地噤声不语,任凭她如何问都不吐半分。
护院们见她吃饱,立刻就将她压回大厅,带到陆玥与楚轩面前。
大厅上,楚依珞与江祈也在,楚侯爷则是喝完药便睡了过去。
徐氏得知楚睿回府,忍不住开口哀求楚轩让她跟儿子见面。
“你被休弃后便不再是他娘,有什么理由让你们见面?”楚轩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
“你不能这么残忍,我生养了他十几年,怎么被休弃后就不是他娘了?”徐氏一双眼红通通的,语气委屈极了。
楚轩回府后听了陆玥转述,得知楚易天与徐氏当年的所作所为,本就一肚子怒气没得发,恨不得一刀砍死他们,同归于尽算了,现在听了她的话,更是怒火中烧。
他冷笑道:“残忍?有比你跟楚易天连手害死我娘残忍吗?你当初命人在我骑乘的马匹上动手脚意图害死我,就不残忍了吗?”
楚轩得知母亲当年难产是楚易天亲手所为后,心中五味杂陈,又气又怒,又苦又涩。
虽然直呼长辈名讳极不礼貌,但他真没办法再喊楚易天一声‘爹’。
“对不起,轩儿你原谅我吧,我当时真的就是一时鬼迷心窍……”徐氏害怕的缩了缩肩膀,却在楚轩冰冷刺骨的注视下,越说越小声。
“鬼迷心窍?”楚依珞闻言简直要被气笑,这四个字她说得极轻。
她站起身,迤迤然的走到徐氏面前。
“你想当侯府夫人时鬼迷心窍,想要儿子承袭爵位时鬼迷心窍,是不是小时候说我命硬克母,当初派陪嫁丫鬟勾搭我夫君,也是鬼迷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