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后来呢?”
“后来啊,”宋启海声音暗哑,“护士怀了宝宝,报喜的信送到战场上,乐坏了那名年青的战士,他高兴得在连队里见人就嚷着要做爹了……”那张年轻的、洋溢着幸福的笑脸从眼前闪过,欢喜的声音好似还响在耳边。
“爸爸,您怎么又停了?”
宋启海俯身将闺女抱起,下巴抵在她小小的肩上,陷入回忆的他渐渐红了眼眶,“等你上了初中,便会读到一遍课文,讲的是著名的启山战役,书上说,我军为了守住阵地全军覆没,其实不是,活了一人。这人被大炮阵昏了过去,等他醒来,发现自己被战友紧紧地护在身下,而护他的战友被炸烂了半天身子。”
“年青的护士得知丈夫牺牲的消息,当场跌了一脚,大出血、难产……”
“她,”傅慧艰难地张了张嘴,“她没死,对吗?”
“嗯,她没死,她疯了。”
“后来,她丈夫救下的那人,为她自学了催眠术,给她消除了那段记忆。只是他学艺不精,很怕某些诱因会让她想起那段过往。”
“我知道了,”傅慧亲亲了宋启海的脸颊,保证道:“我以后再也不跟妈妈要弟弟了。”
……
“果果,快起来,你大哥带新嫂子过来了。”
傅慧翻身往毯子里拱了拱,蒋兰看得好笑,拍了拍她撅着的小屁股,“果果,太阳晒屁股了,你再不起来,当心新嫂子笑你。”
“妈妈,”傅慧扯开毯子一翻身,摊平四肢,“我很不开心。”
“为什么呀?”
“傅爸说他的军营不对外开放,可我都跟方禹说好了,假期去他那里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