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儿子,也不知道该如何与之交流,可是……他望着会客室那道薄薄的门板,他的孙女,他的孙女,也断没有养在别人家里的道理。

对傅慧他已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情,最初派人去找,更多的是出于一种责任,可找的时间久了,慢慢地他便对这个不知姓名,不知长相的孩子寄予了感情。

初初一见,就像他对儿子说的那般,看着那小小的人儿,他感受到了血脉的涌动,亲情的牵连。

会客室里,老爷子拿起昨晚傅慧用过的洗脚盆,倒了些暖瓶里的热水,又去洗手间给兑了点凉水,然后,精神恍惚地给傅慧洗了洗脚,穿上烤好的鞋袜。

“爷爷,您在想什么?”傅慧歪头瞅了眼老爷子,见他仿似未闻,伸手调皮地戳了戳他紧皱的眉头,见老爷子终于朝她看来了,她咧嘴一笑,大叫道:“爷爷!”

声音清脆,穿透力极强。

傅子羡猛然一惊,望着那道门板,半晌,他缓缓地咧了咧嘴角,极轻地应了一声:“唉!”他明知道傅慧叫不是他,却还是止不住地弯了弯眼睛。

“爷爷,哈哈……吓到您了吧?”傅慧看着愣神的老爷子,歪着身子笑倒在了他肩上。

“你啊!”老爷子点着她的额头,无奈地叹道,“爷爷被你吓得,差一点魂都飞了。”

“哈哈,”傅慧笑得眉眼弯弯,好似一夜的血/腥于她已是翻过的篇章,“那您刚才在想什么?我叫您,您都不理。”

“福宝,你知道吗,你一个人独自来京,可把你爸爸吓坏了。”

傅慧的唇边慢慢地止了笑,她有些别扭地抠了抠手指,“那,那他是不是更生我的气了?”

“这……”小儿子那暴脾气,老爷子也不敢轻易跟孙女下保证,“他开着车找来了,最晚明天下午到。”若没有这场风雪,昨天晚上就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