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啊,没同居。”秋风的声音压得更低,“不是,没有心虚。你听我跟你说……”
小桶在她脚边转了一圈,又进到室内去了。
陆年在屋子里的画室内画画。
最近他几乎整天把自己关在这里,对着空白的画布发呆发呆发呆。
这让他想起了刚上大学的时光。
那一天跟秋风发生意外以后,有整整三天没开口说一句话,甚至不愿意迈出自己的房门。
第四天突然暴起,把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好在家里人很看重他,立马带他去了医院。
他也是当时就被确诊了双相障碍,最后父母决定带他一起出国。
刚去留学时他选的是油画专业,只因为秋风高时就很喜欢的尼克芬是这个专业的。
除此以外,他还选修了机器人工程。
两个专业课程差别很大,一个需要冷静理性的思考,一个又需要他释放感性的那一面。
最初他真的学得很吃力。
周围都是像尼克芬那样的小天才,大家又都是正年轻,思维活泛的时候。
每个人的艺术灵感都像是不要钱似的往外喷。
可他做不到。
他像是个本来就不算特别高的普通人,突然来到了国家篮球队间。
那段时间真的很辛苦,他只有基础练习的作业能做得不错,但每月一副的自主练习,他的画永远分数垫底。
他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在画架和画布面前,除了拼命地画某个人,就是发呆发呆发呆。
——直到有天。
他发现自己发泄情绪的画,其实画得很好。
他开始有意识地停药。
在不吃药的时候,情绪就像怪兽吞噬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