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等过了四月份,出了先帝爷孝期的第一年,一场风暴就要席卷而来。
可朝堂上的动荡还未开始,内务府的动荡却已经初现端倪。
过了龙抬头以后,松格里派人大刀阔斧将南三所的奴才从里到外换了个遍,同时传懿旨,因为国库空虚,精简后宫奴才,有大半宫里的老人儿都被送出了宫外。
若说这番行为还不够让内务府伤筋动骨,松格里将整理好的关于内务府贪污受贿,上下欺瞒的证据交给四爷后,内务府世家才迎来了山崩海啸。
“太后娘娘,奴才这些年战战兢兢从不敢有任何懈怠,乌雅氏不管是在内务府还是御膳房,都尽心尽力为主子们分忧,求太后娘娘替奴才等求求情,让皇上网开一面啊!奴才回去一定约束好乌雅氏那等子欺君罔上的,再不敢有任何不规矩的地方。”乌雅丰德跪在寿康宫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他算是太后乌雅氏的堂哥,向来与乌雅氏比较亲近。
太后见他这狼狈的样子,皱着眉让邓嬷嬷将他扶了起来。
“前朝的事儿,哀家也不好多说什么,让你们管着广储司,你们就该老实些,虽说水至清则无鱼,可也不该太贪心了。”太后出自内务府包衣世家,对内务府里头的龃龉和勾当自然是清楚的,所以她说话也没有太客气。
“回太后娘娘,奴才等自然是不敢太过分的,也从来没有做过太过分的事情,只是年前皇后娘娘就借机在内务府发作了一番,对广储司内的物什大加申斥,年后又发作了这么多宫人,奴才等实在是难啊!”乌雅丰德老泪纵横的看着自家堂妹,说得凄惨至极。
“本身奴才们也是为了主子尽忠,可奴才冷眼瞧着,皇后娘娘这是不甘心看奴才们给太后娘娘尽忠,这是要将内务府换血,其心……奴才不敢议论主子,但求太后娘娘做主。”
“皇后?这件事儿跟她有什么关系?”太后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想起夏天那会儿惠太妃说的话,心里有些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