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会儿,她才听见周围传来的议论声。

“方才那位被兰老板引上楼的是哪位夫人?瞧着当真富贵极了。”

“可不是吗,她头上那支珠钗,手上戴着的镯子,压着袍角的玉佩……乍一看不显眼,其实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随便拿一样出来,就能买下这东市的一间大铺面。”

“那珠钗上的珠子,可是紫金色的,贵重得很,我只在我姥姥的嫁妆头面里见过。”

裴绿看着这些说话的人,有几个她认识,都是他丈夫同僚的家眷,此时她才发现,原来不是姚燕燕衣着寒酸,是她自己不识货,认不出来。

想到这里,裴绿这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但这都跟姚燕燕无关了,她牵着周周的手走上二楼的包厢,进去一看,就见窗下小榻上有个人,对方正襟危坐,俊美的容颜上一片冷意,他还不悦地瞥了周周一眼,心道这孩子太没眼色了,燕燕被登徒子缠住也不过去帮忙。

周周不明所以,无辜地仰头看她娘。

姚燕燕让兰梦诗把周周带去别的包厢,便走进去,瞬间将包厢门关上。

她对陛下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方才都看见了?”

朱其羽来了有一会儿了,一来就发现有个胡子拉碴的老男人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姚燕燕,气了半晌,还是没有上前,而是默默到楼上包厢里来了。

姚燕燕见他不说话,俯身正对着他的脸道:“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