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地将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收紧,脑子里突然一幕幕地回想起了越修之。

越修之也对他好过,但是时间太短了,那时候的他也像那只小崽子一样,高兴地以为自己拥有了世界。

后来他受到了越修之的冷漠,他还记得那时候的难过与茫然不知所措,只希望有天自己能再次得到师尊的重视。

他还记得,他在被杂役刁难,在天寒地冻中用几欲结冰的水洗堆叠如山的衣物,远远看到越修之,高兴地抛下身旁看守他的杂役,跑到越修之面前,傻乎乎地喊着:“师尊,师尊……”

越修之却狠狠蹙起眉,他至今忘不了他的神色,像是在看一团恶臭不已的污泥,那是种难以形容的厌恶,他转身便离去,连一丝眼神都对他欠奉,对他说:“别叫我师尊。”

那天可真冷,空气都要结成了冰,他的手早已被冻裂了愈合又冻裂,早已没了知觉,他呆呆地回去,水桶中漂浮着片片碎冰,他觉得,可真是——冷到了骨子里。

被发现身负魔性后,他遭百般折磨,终是怨气难平。

他回忆着自己那越修之一手造就的堪称地狱的童年,又忍不住想到另外一个世界,对另外一个“自己”百般纵容的越修之。

他突然迫切的希望那个世界的自己早点bào露他身负魔性,这样,就可以揭开那个越修之虚伪至极的面孔了。

想到这,他突然给自己的反常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一定是那个越修之太虚伪了,把那个天真可笑的“自己”耍得团团转,他才如此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