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无怨无悔。

他只要他平平安安,哪怕痛彻心扉。

人是不是真的能够心意相通,张云雷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受了伤,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师父,搭档,还有师兄弟们。

可他最想见到的,竟然是那个渣了自己提裤子就跑的小混蛋。

最初他以为自己就是摔着了,顶多腿断胳膊折,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就能继续演出工作。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不仅是摔着了,还差点摔死,能顺利醒过来,已经是幸运。

人死一次,似乎连脾气性格也变了很多。

他睁开眼睛,突然觉得很多事情都变得无所谓了,什么名利,什么钱财,什么人气,好像都不重要了,只要自己还活着,能看到亲人,能见到朋友,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

他突然很庆幸,哪怕自己被那个惹事的混蛋给渣了,可还是想要见他,想听他说话,想吃他做的菜。

他……果然还是喜欢的。

喜欢这个半路来的小徒弟,喜欢这个在眼皮子底下成长的少年,喜欢他弹三弦时的冷漠脸,喜欢听他唱跟自己一样的大鼓。

可再喜欢也没用了,那个小徒弟,自顾自占了自己便宜,然后一溜烟就被吓跑了。

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可却搞得好像自己负了对方一样,实在是憋屈。

躺在病床上的张云雷很抑郁,好不容易承认自己喜欢同性,对方却没了踪影,别说当不成恋人,这下子,怕是连师徒都做不成了。

要不是手脚不能动,他真想去南方把那个不要脸的小徒弟给抓回来,就算不负责,也得补偿自己十万八万的吧?

那可是自己的初夜呢。

他心里揣着事,嘴巴倒刁,吃了几天的饭菜,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

能给自己做饭的,除了母亲就是大哥,偶尔其他擅长厨艺的师兄弟会在不忙的时候来南京探望,顺便做上一两顿拿手菜给自己解解馋,可中间不断的,却是一个异常熟悉的味道。

杨筱瑜的手艺,他吃了这么久,绝对不会搞错。

原来这个小混蛋没跑,有胆子做,没胆子露脸,估计是怕自己不待见他,躲起来当厨子了。

张云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杨筱瑜自然知道自己的手艺瞒不住他,但能瞒多久是多久,只是被拆穿的那一天,似乎来得有些

太快了。

他恍恍惚惚被杨九郎喊了过去,张云雷已经转入了普通病房,人瞧着精神多了,气色也好起来,只是无法行动,整天躺在床上养伤,等着人伺候。

杨筱瑜以为他不愿再见自己了,头脑甚至都有些不清不楚的,说了什么,答应了什么,一切都十分被动,只要是张云雷提的,自己连半个不字都不敢说,除了点头,看都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