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扇房门之后, 是伏黑甚尔的目光。

冰冷, 压抑,如同被冒犯领域的凶兽,不安而焦躁的在原地徘徊着, 锋利獠牙藏匿狰狞唇齿之后,他的杀意有着明确的对象——不仅仅是对于冒犯的五条悟, 也是对于白鸿。

为什么那么不听话?

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待在这里?

单薄木门根本无法阻隔天与咒缚强悍的感知能力,虽说白鸿的天与咒缚要弱于伏黑甚尔一筹, 但那是因为很大程度上受了魔眼和初火的影响, 而盲眼后身体本能提升了其他感官的敏锐度,白鸿把小孩送回房间, 确定对方不会听见接下来的争吵, 这才推开门走入了伏黑甚尔的视野之中。

“去哪儿了。”

自窗外落入室内的月光澄净如水, 白鸿于月光下静默而立, 双手叠放在手杖之上, 她歪了歪头, 语气平静至极。

“我不需要和甚尔汇报我的去向吧?”

在沙发上盘腿而坐的伏黑甚尔收起搭在游云上的手指, 对着白鸿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哥哥关心一下妹妹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白鸿语气不变:“如果你真的足够关注我就不要出来碍事。”

伏黑甚尔没有直接回答,他曲起手指漫不经心地敲了敲膝上横着的飞鸟的刀刃,刀锋寒凉锋芒凛然,男人粗糙指腹缓缓划过,一点殷红血珠顺着刀尖蜿蜒垂落,直直落入身下沙发深色的垫子上。

“……你想做什么我不管,别和那群咒术师扯上关系。”

他垂着眼,声音漠然:“在五条家受的罪还不够多吗?”

白鸿没有问他是不是在跟踪自己这种话,她只是扬起嘴角,在伏黑甚尔的面前坐了下来。

“我也说过我要对咒术界出手,之前还邀请过您参加我的计划呢,兄长大人忘了吗?”

她似乎总有自己的理由,无论旁人如何阻止也不会退让半步,伏黑甚尔长久地凝视着他,半晌才点点头。

“……记得。”

自然也记得当时的白鸿的样子,谈论起这种话的时候,她是如何的神采飞扬,张狂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