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想到来这个宇宙找我?”
问出这话时,猫已经基本养好了被混沌病毒打出的伤。而不得不承认,其实杰拉德的光芒给了她很大的帮助,虽然用能量力场封门的举动很像是某种变相的囚禁,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最大限度被空气中浓郁的能量分子治愈,用连她自己都想不到的速度恢复。
端坐在空无一物的桌子上,和床边凝望着她的奥特战士对视很久。猫慢慢将尾巴圈过前爪,看了眼窗外缀满繁星的夜色,声音放得很轻: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会落在这里吗?”
“不。”杰拉德缓慢地摇了摇头:“我只是知道你一定还活着,而我找了很多地方。”
“有多少?”
“记不清了。”
这应该是实话,猫很清楚。每一次穿越时空裂缝都会被其中肆虐的负能量侵蚀,而她能感觉到,杰拉德身为光,他体内的黑暗却已经累积到一个难以言喻的地步。那确实是在漫漫宇宙中寻找过的证明。
可是,为什么。
“你为什么会如此笃定我没有死?万一我早已被分解在时空裂缝里的风暴中了呢?”
泽拉斯沉默了下,对回忆的本能恐惧比起想要弄清楚真相的渴望,还是落了下风。她开始意识到之后的事情或许并不如自己所想,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部分,折磨自己也折磨着对方,以至于那样喜爱人类和地球的奥特战士,竟然会说出‘动手将他们除去’这样激烈的言辞。
而杰拉德看着她,良久。
“我不确定。我只知道我的光线从最开始就不是为了将你杀死。”
他垂下眼,遮住其中一闪而逝的猩红。还记得渡我不久之前看向自己的眼眸中深藏的恐惧,杰拉德苦笑了下,明知道事已至此全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却依然会感受到如此撕心裂肺的痛意:
“如果之后真的出了意外,我找到的只有你的死讯,那我……也不知道我会怎么样。”
或许他会离开,或许他会被体内累积的黑暗杀死,但无论如何,杰拉德都非常肯定他绝不可能再如曾经一样活着,一定会有非常重要的部分随着渡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可能再填补完全。
“所以,”
安静了许久,消化他话中所有未说出口的可能性。她慢慢抬起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明明是一种那样令人痛苦的可能,她却觉得自己现在前所未有的平静:
“要杀死我的是他们,对吗?而你在他们动手之前抢先一步,将我送进了时空的裂缝里,做出了已经将我杀死的假象。”
“……渡我。”杰拉德顿了顿:“那已经是过去的事——”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