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人,你莫不是在糊弄本官?你要是接下了公文,那些人为什么不留下而是跑回金陵找本官诉苦,说你的人不但拒绝接受本官的手令,还把他们强行的押送上船,驱逐出境!这些你又要作何解释?”

“啊?这绝无可能!下官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总督大人您看,下官最近忙的可是衣带渐宽,恨不得自己多长出八只手来!”

宁立新说着,拽了拽身上有些宽大的衣袍,一脸愁容的诉苦道:

“就因为迟迟没有等到朝廷委任的新的下属官吏,下官不得不恳求王爷下了一道手谕,把原来下官在济宁县衙得用的那些个师爷、衙役等等,全部调了过来帮忙了!

不但如此,还把当地的一些小家族,小商家等等熟悉这徐州府内大小事务的人全都暂时征召过来帮忙了!这才勉强应付了整个徐州府的日常事务。”

“你……”噶礼指着宁立新的鼻子,一时间被他的厚颜无耻气的说不出话来。

倒是司徒蒙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对于宁立新此刻能够理直气壮的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刮目相看,同时,对他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技能又有了新的认识,对于自己皇兄的识人之明却不由得佩服万分。

要知道,当时有人拿着两江总督的任命前来报道的时候,司徒蒙虽然愤怒却是有些束手无策,就连林天当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最后,还是宁立新出的这个主意,那就是他们全都不出面,就派御林军中背景深厚,又混不吝的几人分头蹲守在码头跟府衙之中,只要有拿着命令前来赴任的,就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全都暴力的驱逐出去。

同时,司徒蒙也用飞鸽传书把这个事情紧急跟皇帝商量了一番,之后,皇上便决定,从上届还未派官的进士中,找身家清白的派来这里担任低级官员,顺便让他们也多多的历练一番,将来好填补江南官场即将大面积空缺出来的位置。

不但是上一届的,今年皇帝再次开了恩科,准备录取更多的跟那些世家贵族们没有联系的寒门出生的学子,并且准备把他们都轮换的排到这里来锻炼。

在皇帝跟司徒蒙的商量下,准备暂时把这徐州府当成一个培养低级官吏快速成长的地方。

毕竟,寒门出身的进士,之前从未接触过具体的政务,如果不经过实际的培训,赴任后很容易被衙门内的小官小吏以及衙役下人给架空,成为有名无实的地方官。

这样,就大大的违背了皇帝想要大力提拔寒门仕子跟世家贵族抗衡的初衷。

这徐州府已经被皇帝暂时定位为了一个试点府,专门就用来培养锻炼储备干部之用。

只是,办成这些事情尚需要一些时间。首先,就是要在朝堂上拿来讨论,想办法说服那些保守顽固的老臣,然后,还要精心的挑选合适的人,不能让世家贵族们渗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