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是无法用如此单纯的界限定义的。”五十岚苍缓慢地将双手指尖相叠,他凝视着目露好奇之色的松本亚纪,感觉到大脑在隐隐作痛,“没有别的事情,还是少去找绀野干部为好?”

“为什么?绀野大人的武力值,体术,异能力运用甚至审讯在组织里颇有盛名。”

松本亚纪更无法理解了:“而且之前老师您还让我有机会多去问问绀野大人能不能和我训练,为什么现在又让我不要去呢?”

“因为我现在有任务,要离开横滨至少一段很长的时间。”

五十岚苍习惯性地压低了声音,他看着眼前这个性格十分跳脱的徒弟,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亚纪,我和绀野干部的事就先别提了,你应该也知道,绀野干部于你并无多少偏爱吧。”

五十岚苍轻声道,他敏锐地察觉到面前的少女的身躯似乎微微地一颤,一双充斥着茫然与困惑的眼瞳看着他。

“是因为我是老师的学生吗?”

“并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他想起了几年前那件往事,待他终于彻彻底底地冷静后回头仔细审视,才惊愕的发觉当初那位少女究竟做了什么,不仅仅令他们之间表面上的关系看似直接断裂,甚至还借由此事与之前那位干部的叛逃之事联系在一起,在极短的时间内二次叠加获取与她交好的高层的好感度,而她自身的权利非但没有减少,甚至还因此增加了。令他更为心悸的时,在明知他的真实意图后,竟然还能忍耐着假意没有发觉,任由自己被当做棋子,甚至还因此令他一瞬间也下意识地在达到目的之前大意疏忽,最后被完全反将一军。

本以为自己是将她作为棋子的,谁知自己才是对方手中的棋子,而自己布好的局,竟然也是在对方的手中完结的。至始至终,自己根本没有逃离她的预料的掌控,在被动性的前提下竟能如此从容而游刃有余地借用手中其它的布局,用小局反掌握了大局的主动权。

五十岚苦笑,果然是不可猜测的少女,也不想想,能与那个被称为掌控一切秘密的史上最年轻的干部抗衡甚至还隐隐反超一筹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又怎会因为他这样的角色而伤及根本呢。

“亚纪,你的问题我是不会回答的。”男人的目光投向窗外蔚蓝色的天穹,多次熬夜而导致脸色在天光的照拂下犹显苍白。

“也绝对不允许去问绀野干部,这种事情过于复杂,而且……”

他的瞳孔被直射的日光刺激地有些微缩:“绀野干部,不要去试图窥探,不要去踩她的底线,不知何时,你就会变成她手中的棋子,在自己还不知之时。”

就像陷入蛛网的小虫,被深深地束缚住无法逃离。

他也无法把握那位少女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毫无疑问的是,自己已经陷入她手中的蛛网无法逃离,很多时候即使看似不过是突发奇想,却总能悄无声息地布下一根又一根隐蔽的丝线。

“总而言之,除非无法避免,你就待在黑蜥蜴别乱跑。”五十岚苍心累地又叹了一口气,他将电脑放入公文包,推了推眼镜,“对了,偶尔记得先帮我的游戏通个关。”

“是,老师!”松本亚纪的双眼一亮,难得老师如此大方,不把老师珍藏的游戏玩个遍岂不对不起老师难得的慷慨,五十岚苍看着灰发少女像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