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的时候,他为了让郁檀和自己玩,在桌子上扑腾打扰他画符,一爪子拍掉了桌上的茶杯。
那次他被打屁·股了,郁檀还教育他,摔东西不是好习惯。
虽然郁檀现在不记得了,但他还记得,坏习惯不能惯。
阿九端着碗,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苦口婆心的对胡小鱼道:“下次不要带上我,谢谢。”
晚上的时候,胡小鱼就后悔没有搬房间了。
外面下起大雨,雷神轰隆像是能凿穿人的神经一样。
胡小鱼惊出一身汗,四肢百骸像有记忆一样子,泛起了被雷劈的那种凿骨穿髓的痛。
他已经忘记了没有准许不能上二楼的规矩,用最快的速度上楼。
找到郁檀就好了。
有他在身边,雷就劈不到了。
只是,郁檀住在二楼的哪一间房?
胡小鱼身体里的灵力最大程度的暴动,几乎在瞬间就寻到了郁檀的踪迹。
房门被拍的山响。
郁檀打开门,在门外那个圆滚滚的不明物体要冲过来的时候,偏身让开。
裹着被子的胡小鱼栽进房间。
在脑袋要磕到地上的时候,他被人揽着腰带着站了起来。
只是......腿还是软。
熟悉的味道萦满鼻腔,胡小鱼抱着郁檀的腰,脑袋恨不能顶进他胸口,哆哆嗦嗦的道:“郁檀,打......打雷了......”
窗外电闪雷鸣,屋内灯光照映着男人冷厉的面容。
他没有推开怀里的人,也没有像白天那样抱一抱对方,漆黑的瞳仁闪烁着玩味的光。
温情只是错觉,怀疑和审度才是常态。
所以,胡小鱼是在借着雷雨天投怀送抱?
这些年,不是没有人对郁檀投怀送抱过。
不过他并不重欲,偶尔几次找人解决生理需求,也是在情绪极其不稳定的时候,算是一种发·泄。
每个人在床·上都或多或少有些小癖好。
郁檀在情绪不佳的时候要么打拳,要么用性来宣·泄,其他时候就过的比较寡淡了。
距离郁檀上一次找人解决生理需求,已经过去三个多月。
那是过年的时候,他例行公事的去了一趟精神病院,回来以后叫了两个人玩了一夜,弄昏过去一个,到天明时,心里翻滚着的血腥黑暗念头才淡化下去。
最近这段时间,郁檀没想过做些什么。
可是怀里这一只又笨又软的,虽然小·嘴整天叭叭叭叭胡言乱语,却并不很招人厌烦。
要是他真的对自己有些想法,郁檀倒不介意做些什么。
胡小鱼并不知道郁檀心里在想什么。
他窝在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有一瞬感觉回到了百年前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他从妖族域门坠落,落在俗世一个臭烘烘黑漆漆的小巷子里。
那时候也是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他缩在角落里,尽量维持着人形免得被人类抓去炖汤喝。
后来雨水就滴不到他脸上了,往上看,是一张沉静中带着关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