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寺泉愣了一下。
这看上去是个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僧侣,手里一根破旧到蹭出了莹润包浆的禅杖,僧袍看上去也是反反复复清洗了不知道多少遍,衣角边缘都洗出了织物的白色纹理,一颗光头照着微弱的灯光,倒是让室内亮堂了几分。
神宫寺泉一瞬间有点无语。
时间溯行军了,还有这种类型的?
要不是得到了白石的确认,他怕是走进来后真的会以为这就是个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组织。
实在是……这个僧侣的气质,太像左文字一家了。
那种“爱咋咋地随他去吧”的佛系忧郁气质弥漫在他周身,满脸什么都不关心的表情……
简直像是江雪左文字坐在了他面前。
神宫寺泉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
那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僧侣半阖着眼睛,声音轻得如同耳语,语气里都是慈悲和怜悯:“那么,您想要什么呢?”
这个问话的语气和方式,也很像啊!
神宫寺泉不由自主地开了下小差。
他出神了两秒,还是没有忘记正事,将髭切摆在了桌上。
僧侣的视线落在那振刀剑上,来回巡视了一周,发出似谴责似惋惜的叹息:“暗堕……”
他看着神宫寺泉的眼神冷淡了一点,显然是已经在心里脑补完了他虐待刀剑的一百零八式,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手里的念珠无声地转过一颗:“……我只能让他保持理智,不能恢复原样,暗堕过的刀剑危险性比普通刀剑高,就算是掩饰住了暗堕气息不被侦测到,他也不可能和其他刀剑一样出现在公共场合。”
他语速不紧不慢,一点起伏都没有,像是重复了无数遍这样的台词:“而且,他将不能接受你的灵力,成为游离在本丸所有付丧神之外的一个存在,想要活下去的话,只能接受同样污浊了的力量。”
“为了让他活下去,你需要寻找到源源不断的暗堕付丧神给他作为食物……”他在这个词语上停顿了一下,好像有点不适。
“将他留在本丸,却不给他足够的灵力维系生命,他迟早会因为力量的衰弱和痛苦而暴走,暗堕付丧神暴走的场景您不会想要见到的。如果您不忍心折断他,可以将他放逐到战场上去,也许他能活的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