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寺泉将视线拉回来, 才发现离他很近的地方就站着个双手插兜的男人。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制服, 腰间悬挂着一振看不出来路的长刀, 黑色的短发向着四处支棱起来, 正低着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包被压得扁扁的烟卷。

“这里禁止吸烟。”

一个路过的白大褂看见了他的动作,像是警惕的树獾皱起了鼻子,然后才像是注意到他的衣服一样, 停顿了一下:“处理队的?在这里干什么?”

男人没有理会他的禁令,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用下巴指了指神宫寺泉的方向,含混不清地说:“异常事故,被时间转换器吞了。”

白大褂“哦”了一声,看上去好像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无数次,以至于他们都已经习惯了:“总是有好奇心特别旺盛的审神者……都说了没有调试完成之前不能过去不能过去……仗着灵力充沛就敢打破封印……啧。”

留下一个不满的尾音,他再次警觉地盯了男人一眼,重点在他嘴里那根烟上停了一下,恨不得上去拔出那根烟扔掉,但还是保留了一点基本的理智:“不能抽烟!”

抛下这句重复的警告,他扫了神宫寺泉一眼,丢下他们匆匆离开。

等神宫寺泉回了神,那个叼着一根烟的男人才慢慢地开口:“以前你母亲在的时候,我去看过你,那时候你才只有——”

他在自己的大腿部分比划了一下:“这么一点。”

一开头就是这么劲爆的话题,神宫寺泉的视线猛地变得如同刀锋一样尖锐:“你想说什么?”

白石见过各式各样尖利的愤懑的眼神,那些被他折断的付丧神很少有主动从容赴死的,也许是刀剑的本能,他们总是选择像个战士一样在战场上挥着刀死去。

但是此刻,就算他很清楚地知道面前的青年病体羸弱,对他一点威胁都不会有,他还是条件反射般地避让开神宫寺泉的眼神,然后又很快转回来:“我想说……你和你母亲很像。”

他的语气平静的像一潭波澜不兴的死水。

神宫寺泉凝视着他,像是要剖开他的皮囊看清楚下面的东西,好久才点了点头,恢复了平日里含着笑的温柔语气:“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既然是母亲的朋友,下次请来我的本丸坐坐吧。”

白石捏着嘴里没有点燃的烟,嘴角抽了一下,扯开一个古怪的笑容:“朋友?还说不上是朋友,只是敬仰她的后辈而已。”

他仔细看了看神宫寺泉的脸,认真地要在那张苍白清瘦的脸上找寻出其他的回忆里的模样,最后有些遗憾地转开头,在怀里摸了两下,掏出一只红色的小布袋,婴儿手掌大小,上面的金色丝线已经褪了色,纹路有些起毛边,看上去有了点年岁:“我想你大概会想要这个。”

他烦躁地揉着那支烟:“你母亲将你托付给我的时候,把这个御守塞在你怀里,但是后来你进了医院,又被带往现世收养,这个御守被你的养父母还回来,一直保管在我这里。本来以为大概没有还给你的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