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经他的二代罗宾杰森陶德死去的那段时间, 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被噩梦所惊醒。

睡眠开始变得不安稳, 入睡也开始变得艰难, 一点点动静都可以将他从梦境中惊醒。

而自从大都会核爆事件之后，这种现象变得更加严重了。

他理智，也因此更加痛苦。

和卡尔的决裂变成了必然的事情之后, 每天晚上，几乎都会梦见曾经的一些事情, 然后又眼睁睁的看着它被再次毁灭。

不义蝙蝠侠是能够清晰地分辨出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的，很难说他是怎么做到这一点, 毕竟陷入梦境的人其实真的很难意识到这是梦。

而他做的所有的梦甚至都不是清醒梦, 不义蝙蝠侠不能干涉梦中所有的一切, 几乎所有的时刻，他都只是作为旁观者看着, 无力改变。

曾经是这样, 今天也是这样。

但今天的这个梦境似乎有些奇怪。

他不再是过去的自己所经历的任何一件事, 这个梦境中没有废墟一般的大都会，没有自己死去的儿子们。

这个梦境是白茫茫的一片, 似乎被雾气所笼罩。

但却它又不是纯白的，在这白色的雾气当中，丝丝缕缕的黑色像是夹杂在白色当中的杂质，不停地游走，却意外的并不显得让人不舒服。

不义蝙蝠侠并不知道这个梦境代表着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在这梦中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心，和某种奇奇怪怪的平静。

然后，他就在梦中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认真说，在对面看到一个蝙蝠侠的时候，不义蝙蝠侠甚至下意识的认为对面的那个是平行世界的自己。

毕竟最近他的世界奇奇怪怪的，光是蝙蝠侠就有足足两个之多，还有一只猫头鹰。

而他们都是平行世界的来客。

因此不义蝙蝠侠下意识的认为对面这个也是平行世界的蝙蝠侠，自然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可惜的是，对面的并不是。

或者说在看到对方的那一瞬间，不义蝙蝠侠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那并不是平行世界的自己，那是自己这个世界的自己。

或者说，那是在这个世界还没有出现任何变化，卡尔还是克拉克的时候的那个自己。

不义蝙蝠侠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关卡梦见曾经的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奇怪。

毕竟这个梦境本身就挺奇怪的，白色的雾气，黑色的似乎是杂质一样的东西，以及这种带给自己莫名的安心的感觉，还有对面的那个自己。

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让他往前。

但不义蝙蝠侠在最初并没有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