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二十年内必定杀了你。”
邀月郑重地立下誓言,咬牙切齿,恶意如潮。晏良自巍然不动,反而轻叹一声:“二十年……”
怜星强撑着从地上坐起,望向盘腿而坐的少年,对方抱着玄棍,懒洋洋地笑着道:“二十年内我不会死的,把时间改长点——一百年内如何?”
当初立下承诺作赌约时邀月一开始说的是五年,但晏良胡搅蛮缠拉长到了二十年,如今邀月闻他此言气急攻心,怒而吐血,但仍坚定地道:“滚!”
晏良麻溜地从地上爬起,起身时瞥见一旁不知生死的江琴,顿了顿,将神棍恢复原来的大小塞入袖中,走过去将其拦腰抱起——对方毫无反应,已然没了呼吸。
“你还要安葬他?”
怜星扶着邀月坐起,见他抱着江琴的尸体朝殿门走去,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我不安葬的话,你们会安葬他么?”
晏良头也不回地反问,而邀月厌恶地冷哼一声,答案十分明显。
灰衣少年一脚踹开了门,门外天光万顷,山风夹杂着热浪扑面而来。
檐下易遥清和轩辕天九见他现身,先是松了口气,后又望向他怀中的江琴,默了默。
“完事儿了,走吧。”
晏良对他们微笑。
易遥清望向他身后的大殿,门内邀月与怜星已坐回高台之上,目光冰冷地望着殿外的景象。殿中隐隐可见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江琴的轮廓,柱子上有着打斗后留下的痕迹。
邀月的声音穿过空旷的大殿,传至易遥清耳畔,声音不复过去的清冷,而有些压抑。
“你倒是交了个好朋友。”
邀月的话让易遥清惶恐地垂首,轩辕天九微微侧身挡住了邀月冰冷的注视。
晏良回首向里望,他像是在看着高台上的两人,又像是什么也没有看。
“跟着他,定期向我禀报他的行踪。”
邀月吩咐易遥清,她有意说出,殿外的几人都清晰地听入耳中。
易遥清一惊,忍不住抬头,晏良对着她笑了笑。
邀月宫主和晏良达成了未知的约定——易遥清弄明白这一点后恭敬地应了下来。
晏良在山腰为江琴挖坟安葬他后,为他念了段往生咒。
易遥清望天,晏良这人能算命还念经,揍起人来毫不手软——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轩辕天九则是默然,每当发现「晏良」与风来的不同之处时,他心情便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