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鲤伴反问他:“你和羽衣狐之间怎么回事呢?”
“和好了。”
奴良滑瓢看着对方惊讶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哪里有永恒不变的仇恨呢。虽然没直说,但作为活了这么久的老妖怪,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羽衣狐夺走了他的肝脏。
同样,奴良滑瓢也杀了羽衣狐一次。
“……其实也没什么了,都是小矛盾了。”
奴良滑瓢笑嘻嘻地总结说:“反正最后的胜利者也是我,没什么非要扯着旧事计较的必要了。这点气量,我还是有的。”
老头子的话,奴良鲤伴半点没信。
“行吧,别闹别扭了,回家吧。”
奴良滑瓢重重地吐出一口烟:“还得麻烦你张罗葬礼呢。”
奴良鲤伴猛然抬起头:“谁?”
“首无。”
“谁干的?”
“从探查的证据上来讲,是奈落,毛倡妓看到首无跟在奈落身后出去了,就没有再回来。不过——那个半妖应该留下首无的实力,他应该还有同伙,而且实力不弱。”
“那也该血债血偿。”
“当然……血债血偿。”奴良滑瓢眯起眼睛,露出了威慑妖怪们遵纪守法的那位魑魅魍魉之主的锋芒出来。
……
……
滑头鬼父子走得悄无声息。
黑晴明通过式神告知了铃音,这位阴阳师似乎对那对父子不告而别的离开不太奇怪,或者说,本来,黑晴明就不觉得他能完全地困住滑头鬼,他缺乏足够稳固的“咒”,诸如某种情绪,诸如妖怪自愿交出的名字——而滑头鬼也确实擅长逃脱。
撑死就是……
之前奴良鲤伴还有点旁的心思,但奴良滑瓢肯定带来了更需要他去处理的事情,奴良鲤伴就顺理成章地离开了。
至于之前,他为什么要留下来?
黑晴明心想,说不准,这位滑头鬼半妖有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微小盼望?……说到底,爱是不可能完全死心的,哪怕微弱,哪怕只剩灰烬,它也会在灰烬里以点点火星的形式时刻准备死灰复燃。
“走了?”
小纸人传出黑晴明的声音:“奴良滑瓢说,有任何麻烦都可以找他,当然,通过他找他儿子也一样的。毕竟,你有他的名字。”
奴良滑瓢指的是友人帐。
当然,奴良滑瓢的原话当然没有这么严肃,这么一本正经,只不过黑晴明扫了眼大致内容,就不愿意看下去了——太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