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鲤伴觉得自己宛如智障。

他又偷偷地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铃音,少女低着头,乖顺柔软,像是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让人不由自主地变得温柔起来。奴良鲤伴将骨灰盒收进怀里,神色自然:“走吧,我们回家吧。”

……

……

到达奴良组的大宅,已经是深夜了。

奴良鲤伴在半路上遇到了夜巡的鸦天狗组们,鸦天狗族长的长子黑羽丸落下来,向奴良鲤伴致敬,他目光好奇地打量了一番总大将身后的铃音,却乖巧地没有提出任何疑问。

如果有必要,他们的总大将当然会解释。

然而,奴良鲤伴不是不想解释,而是……虽然他对铃音的身份已经十拿九稳了,但人家女孩子没有承认啊。况且,老头子的旧情人这种事情,虽然发生在老头子身上非常正常,但拿出来当着下属的面提起,怎么也觉得不太合适了。

奴良鲤伴喊住黑羽丸:“给她找一个房间。”

“是!”黑羽丸接过奴良鲤伴递来骨灰盒,“这位,是以什么身份前来的呢?”

是私友、访客、女伴,又或者是来自什么势力的代表?

根据这些身份的不同,黑羽丸自然会安排恰当又不失礼数的房间,给这位不知名的少女就寝。

奴良鲤伴一僵。

他就怕这个——结果还被属下逮着这个问题提问。

奴良鲤伴头疼地抽了一口烟,在吞云吐雾中,他含糊不清地回答:“就……先按照奴良组的旧友身份招待吧。”至于具体算什么,别问,问就是不知道。别盯着看了,他是真的不知道。

而且,奴良鲤伴哭笑不得地想——

就算他说了,也根本不算数吧。

得老头子回来才行啊,不然的话,他这里说什么结果被老头子给否认了,情况也超级尴尬了。而且,就连奴良鲤伴自己都说不清,他是不是内心深处还怀抱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希望,才迟迟不肯挑明的。

黑羽丸也乖巧地没有追问,他说起了另一件事:“大将,木鱼达摩的领地里发生了叛乱,发来了求救信号。首无已经率领部下前去援助了。您要去看一眼吗?”

首无去了我很放……啊,不是。

奴良鲤伴立刻直起腰,面露严肃之色:“既然是叛乱,我无论如何也是要去看看的。诶,家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们多多上心了,她就拜托你了。”

没错,跑去平乱,总比尴尬地矗在这里好多了。

然而,奴良鲤伴乘坐着双头鬼车赶到驻地时,他看着已经杀红了眼的妖怪们,习惯性地将手往腰间一摸——然而摸了个空。

哦。

他真的傻了。

怎么就把弥弥切丸忘在铃音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