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首先扫了一眼名字栏:“すずな(suzuna),嗯?汉字的话,写成玲菜吗?”
“不是,是铃音。”少女更正了一下,用水性笔一笔一划的划下。
“铃铛的声音么?”
“不是。”少女一板正经地回答,“是稍微变化了一下すずらん(suzurann,铃兰),我看到你窗台上有一串铃兰花,很可爱,感觉风一吹就会叮叮当当地响起来。”
铃兰原本是高雅而幽静的花。
然而被少女这样一形容,反而带上一点可爱来。
“好的,铃音。”工作人员忍俊不禁,“你可以选你的初始刀了。”
在建筑物里转悠了一圈之后,铃音身后就跟着了一个披着白色桌布的少年了,青年有着明丽的面孔,却竭力将自己笼罩在白布的遮掩下。因为他这个样子,看起来有点像是铃音的妹妹,她就一意孤行地将这振叫做山姥切国广的打刀选做了自己的初始刀。
青年对铃音有些抗拒。
铃弥倒是很理解山姥切的心情,换做是她,突然要侍奉一个不认识的人作为主人,也会很茫然无措。尤其是,当山姥切跟着铃音走进休息的大厅时,大群大群的加州清光,歌仙兼定,蜂须贺虎彻,陆奥守吉行,以及“他本人”时,这个刚刚苏醒过来的青年几乎是露出了快要崩溃一样的表情。
“仿刀什么的也……”
铃音扯了扯山姥切的袖子,在对方低下头的那一瞬间,突然袭击了对方的脸颊。这个很轻佻的吻,就和主人的笑容一样充满了狡黠的意味:“没关系的啦,就算有一万振仿刀,但站在这里,拉着我的手的山姥切国广,始终就只有一个啊。”
铃音希望能安慰到青年。
但那个有着明丽面庞,金发蓝眼的漂亮青年,对此的回应只有:他将桌布往下拉,彻底地挡住了自己的脸——好像是对铃音破廉耻的台词给羞到了那般。
铃音和山姥切国广只在时之政府停留了一宿。
第二天,她就上任了,本丸大不可思议。狐之助简单地教导了一下铃音如何使用锻造炉,以及出阵后就离开了。那也是山姥切第一次出征,第一次重伤。浑身鲜血的青年一脸冷漠地靠在门栏上,原本洁白的桌布更是仿佛在泥水中泡过,滴滴答答地往下落血。
狐之助不在乎。
铃音快要吓死了。
重伤快死的山姥切国广,反倒有些蛮开心的感觉。铃音第一次见到他笑,即便是已经重伤到动不了,他也露出了那种开心到有些扭曲的笑容:“这样的话,就不会有烦人的家伙……还拿我去比较了吧?”
……这执念。
简直到了哪怕化作恶鬼,也要爬回人间的程度了吧。
铃音一边掉眼泪,一边给山姥切国广手入。长得好看的人,含泪也是比常人更动人一些。山姥切国广刚开始还保持着他那副“痛痛更爽”的表情,然而到了最后,他也很不自然地别开了脸,语气生涩:“这……不算什么?”
然后铃音就对着他的伤口很掐一把。
山姥切国广倒抽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