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就算是她现在要被修罗场烧死,铃弥也要选择当一个明白人。好歹,她也要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惨遭修罗场的吧。然而, 她冷漠麻木的表情好像又逗笑了奴良滑瓢,他斜靠在靠背上, 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说:“你该不会当真了吧?”

铃弥感觉自己脑门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爆出来。

这个妖怪好可恶。

……她刚才怎么就没有成功地打烂这张臭脸呢!

奴良滑瓢大大方方地解释了来意, 他从怀里掏出一根长烟杆, 吸了一口, 喷出缭绕的雾气:“本来呢,我只是听到了酒吞童子和大天狗为辉夜姬之女大打出手……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啦,像是这样离奇的事情,不过来看一眼,实在不是本大爷的性格啊。”

哦。

铃弥冷漠以对。

奴良滑瓢咬着烟杆继续说:“只不过,我也没想到是你……”

“是我又怎么样?”也许是奴良滑瓢表现出来的态度,太过熟稔了,铃弥下意识地说出了真心话。她本来就觉得那些传闻,简直像是天降黑锅般扣在自己脑门上,还被人用听不出本意的话,当面揭伤疤,她当下就拉下了脸,哪怕对方很可能是强大的妖怪,都没能让她稍微改变态度,“不是我又怎么样?”

“不是你的话,当然要邀约美人月下散步啦。”

奴良滑瓢慢吞吞地说,月下散步这几个字,被他咬得又轻又软,又带着一点点烟雾般沙哑的魅力,足以让任何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脸红心跳。他歪着头,轻轻笑了一下,“既然是你的话……”

后面没声了。

铃弥看着这个妖怪脸上的那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感觉怒火都被挑拨起来了。

“这没什么好疑惑的吧。”奴良滑瓢伸出烟杆,指了指,“没胸,没屁股,年龄又这么小,也就只有脸蛋稍微能看,但明显也就只是朵花骨朵而已。懂花之人,谁会将还没绽放的花骨朵摘下来呢……”

“虽然不知道大天狗和酒吞童子怎么就对这种小女孩感兴趣,但是,我奴良滑瓢大爷,肯定要找个前凸后翘的……咳咳咳……你还真狠……心……啊……”

铃弥哼了一声。

她是没能成功地打到奴良滑瓢的脸,但踹到了对方的腿,也算是勉强地扯平了。

奴良滑瓢换了个话题,他斜侧着身体,往窗外眺望了一眼月色:“我就不问你怎么认识大天狗酒吞童子的,你怎么又惹上了西国的犬大将了?”

明明,距离告别也才不到两年吧?

这个小家伙怎么就有本事认识这么多厉害的妖怪?

铃弥摇摇头:“我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他,他又何必遥遥千里赶来,当着酒吞童子的面抢人……”说到这里,奴良滑瓢也有点咋舌,他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原本打算做的事情,其实和犬大将本质上没有什么差别,“这也算是豁出命了吧?”

“我真不认识他。”铃音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

不等奴良滑瓢继续,她强调说:“犬大将抓我是为了当他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