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姬君被敌人追杀不慎掉入异时空回来的某一天,自从她从异世回来,刀剑们除了心疼她受过的苦外都不敢去询问她在异世遇到了什么。直到,善水的浦岛虎彻和三名枪借着时空罗盘在某个世界带回来一堆海产,烛台切光忠大展身手给大家做了难得丰盛的一餐的那个晚上,姬君,在闻到了盘中鱼汤的味道后,忽然就干呕起来。

等到药研为她把脉后,一脸郑重说出了“滑脉之相,大将怀孕了”的句子时,髭切只觉得他的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忽然变得支离破碎。

“真是无情啊,姬君。”

他忽然感慨道,踢了踢脚下的石头,心中的郁气长久不散。

算了,反正他郁结于心也好几十年了,散与不散没有任何区别,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只有姬君和他们这些付丧神的日子。没错,他讨厌少君,也讨厌女公子,但每当他想要带着最大的恶意去奚落她们时,他却又会担忧自己会被姬君所厌恶。

都怪少君和女公子,非要长得跟姬君那么像。

髭。绝对不是他的错。切习惯了他作为源氏重宝的孤傲,认为一切错误都是他人的,绝对不是他,也不是姬君的错。

“阿尼甲(兄长),你在这里啊!”

一个声音响起,接着身穿黑色运动服,一个长相和髭切有着八分相似,五官俊秀立体,浅绿色的头发轻扬如蝉之薄翼的青年走到了髭切的身边,这是同为源氏重宝的太刀。膝丸。

“阿尼甲,你晚饭吃了吗?”

膝丸走到兄长的身边,看着他仰头出神的样子,心里明白他在想什么,但也有些无奈。他斟酌了半晌,开口说:

“我跟烛台切说了,他留了一份晚餐,待会我给兄长端过去吧。”

“啊,是弟弟来了啊。”

髭切好像才看见他似的,膝丸的眼睛忽而变成两条直线:

感情我一个大活刃站这半天了还说了三句话,您老一句都没听到啊?!

“抱歉,大概是年纪太大,耳朵也有点背,薄绿啊,你刚刚都说了什么来着?”

髭切软糯的声音淡淡地传来,耿直如膝丸一听就知道他的哥哥此刻心情非常不爽:毕竟,他哥都不高兴到叫他从前的名字了。

“阿尼甲,你又不高兴了?”

膝丸默默地问了这么一句,回答他的是髭切有些凉凉的声音:

“我为什么要不高兴?”

“没什么,阿尼甲不要放在心上。”

到底他是自己的兄长,膝丸并不在意哥哥拿自己当出气筒,他只是静静地陪在髭切的身边,默默地等他自己去消化。

良久,髭切才轻轻叹了一口气,问他:

“弟弟,距离上一次见到姬君过了多久了?”

膝丸知道髭切口中的“姬君”并不是指三浦春,他在心中默默地计算了一下那一位上次出现的时间,准确地告知他的兄长:

“已经过了三月有余。”

“是吗?”

髭切轻轻地重复了一遍,过了一会,他动了动,转身准备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