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美国那位总扛着浣熊的爱伦·坡,看来不带点奇怪东西进案发现场都不是好侦探!

“nia~蜜汁小鱼干?就是用蜂蜜烤制的鱼干吧?我没吃过,听上去很有趣。这边织田和太宰都在,织田去买, 让太宰顺路送去!”

结果黑西装黑大衣裹着绷带疑似重伤员的少年把“外卖”送到病房外时就见一团乱糟糟,帮不上任何忙碍手碍脚的福泽先生被助产士们七手八脚推出来, 看上去很想一刀劈烂病房大门。

用不着吧……?

习惯旁观生命陨落的太宰少年拎着蜜汁小鱼干靠在墙上闲得无聊,忍不住打开塑料袋一条接一条捏着往嘴里送。

还挺甜,没有嚼不碎的骨头,磨牙正好。

他站了好一会儿,承重的从左脚换到右脚再从右脚换到左脚, 漫长等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这跟在拷问室里与俘虏斗智斗勇比起来可要无趣太多,虽然那些杂鱼也没什么“智”可言……总得来说还算是能为他提供些笑料。

但是一个还在肚子里等待人生开始的胎儿……你能拿他有什么办法?他唯一能够回馈的就是听不懂的呢喃以及毫无道理可言的嚎啕大哭。

福泽夫妇毫无疑问都是那种难得的好人,遵守规则,按照“正确性”的指引方向采取行动。正直诚实又体面的,尽量让自己贴合“普通”这个含义。不给任何人添麻烦,乐于向任何人伸出援手,他们简直就像是童话中一定会得到善报的善人那样……太宰很羡慕那种蓬勃的生命力,但又有些怕被灼伤般的敬而远之。

病房里开始传出阵阵强忍疼痛的呼吸声,福泽先生在病房外焦急的走来走去,指关节用力握到发白。

太宰突然觉得有些恐惧——这个婴儿,所有的婴儿,都是如此艰难才得以降生于世,为什么?为了或许会长久绵延的痛苦,不惜撕裂母亲的身体啃食母亲的血肉,为什么大家会期待这样一个自私的生命到来?

有什么意义?

为何降临于世,意义何在?

过了很久,也许又很快,嘹亮的啼哭声从病房中传出。银发青年以闪现般的速度紧贴病房大门,刚好堵住抱着襁褓打算出来的护士。

“福泽先生?母子平安。看一下吧,令郎很可爱哦!”护士满脸喜气将婴儿向前送了送,他大概扫了一眼伸长脖子向病房里张望:“阿薰呢?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合着我那句“母子平安”你根本就没听!

见惯这样的家属,护士也不和他生气,仍旧喜气洋洋道:“尊夫人还要稍等一会儿,她身体很健康,明天就能在帮助下在家里略微走一走。”

听到这句话他才放心,回头看向一直陪着自己等待的黑发少年:“太宰,交给你看守。”

刚说完医生和助产士也从病房中撤了出来,纷纷笑着恭喜做了父亲的年轻人。福泽谕吉匆忙点头随意应付过去,走进病房跪在病床前握紧阿薰的手把头埋在她的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