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了电，搅拌几下后放下了勺子，双眸淡淡地移向月无灯里：“我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我杀过很多人，并且将来还会有更多人死在我手上。”

“即使这样，你也要和我在一起吗？”

他这么问。

能做到毫无芥蒂吗？

月无灯里沉默了，他们第一次将这个话题提到明面上来讲，这太沉重了。

中也先生是黑手党，他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对于那些被夺去生命的人来说，中原中也就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可是、可是－－

不是这样的。

对于月无灯里来讲，不是这样的。

中原中也，她的中也先生，对于她来讲，就只是个温柔善良的大男孩啊。

他会遵守原则告诉她未成年不能饮酒，会带她去吃喜欢的饭菜，会毫不犹豫地从人贩子手中拯救任何一个女孩，会在半夜带她买东西，会因为她的一则消息就急匆匆地赶来见面。

这样的中原中也，就算是黑手党又能如何。

月无灯里握紧了双手，指甲都快要嵌入掌心，她声音哽咽却坚定。

她说：“我不在乎。”

“这是中也先生的工作，而我喜欢您，就包括中也先生所有的样子，我会支持您的工作……请不要再用这个来拒绝我了，喜欢或者不喜欢，我只接受这一个拒绝的理由。”

她忽而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可是中也先生，您真的不喜欢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她第一次在中原中也面前使用这么强硬的语气，却叫人完全讨厌不起来。倒不如说，当初喝醉酒的月无灯里对他撒酒疯说要包养他时，他就已经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