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兴许是睡得多,没什么困意。”

“要陪你出去走走么?”

敖丙道:“太晚了,怕吵着他们。”

“没事。爹开着结界,一般惊不到什么人。”说完,哪吒起身,下床穿好衣服,到衣柜里给敖丙寻了件斗篷。

敖丙在小球身上圈了个防护结界,拢紧外袍关门出去。

转秋的天越发寒凉,平日里总爱窃窃私语的花草早早休息,连之前恼得小球哭闹不已的蝉鸣也减弱不少。

敖丙跟随哪吒走在别院的花丛间,周围是浸润过新露的泥土香,皎月当空,比前几日瞧得更为通透。

敖丙走出几步,在乘凉用的竹架下停住,“要变天了。”

“什么样的?”

“变得更冷,还会下雨,连绵不断的雨。雨过天晴后,便是丰收。”敖丙一字一句地说。

哪吒走近两步,扶他在摇椅上坐好,自个儿站到边上,说:“你在忧虑什么?”

“我没有。”

“你瞒不住我的。我说过,你撒谎时,手指会不自主地绕圈圈。”

敖丙放下手,搁在腿上,“只是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今晚的事。”

哪吒笑了笑,“这不值得你耗费心力。”

“但我很好奇。”

“天太黑了,你该去休息。明天,明天我会告诉你。”

敖丙抬头看他,见他满脸真诚,转回头掩嘴打了个哈欠,“走了几步,果真是有点倦意。”两手撑住摇椅站起,哪吒见状,一步上前搀住,“那便回去罢。”

回房躺下后,敖丙再次弯起身子,“明天真的会告诉我答案吗?”

“放心。”哪吒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快点睡。愿你的梦里有我。”

可一觉睡到大天亮,房间里就只剩下敖丙和小球眼对着眼。

“你爹呢?”敖丙赤脚踩在厚毯子上,抱小球去洗脸。脸盆如往常般用三味真火加温,洗过之后神清气爽。

小球拍了下自己的脸,对还在迷惘的敖丙说:“早上来了个人,说自己是昆嵛山弟子。爹跟他谈了几句,就跟着上天去了。”

“昆嵛山?可是有说什么事?”

敖丙搭好毛巾,带着儿子坐上饭桌,给他递了筷与勺。小球舀一口为他特制的粥,用力吹了吹,嗷呜一声入口,道:“不清楚。但看样子不像是什么大事,爹的脸色一直没有变化。娘你知道的,爹这人最藏不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