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秦墨初饮了一盅酒,道:“是我太过杞人忧天了。”
他又问道:“你是怎么打算的?不是说明年开春儿后启程吗?打算去哪里逛逛,咱们有可能顺路吗?”
“大概没可能。”由仪随意饮了口酒水,道:“我预备北上,你不是打算去南方逛一逛吗?天南海北的,怎么个顺路法。”
秦墨初听了略微有些神情黯然,好半晌方才道:“既然如此,也是没这个缘分了。但愿改年能和云暮仙师相伴走一程吧。”
“没准到时候我已经飞升了呢?”由仪吟吟笑着,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微微眯着看向秦墨初,说出来的话让秦墨初彻底连最后一丝念头都留不住了。
秦墨初无奈叹道:“也罢,也罢。能和你认识这一遭,我也算满足了。回头哪个地方碰上了,我再请你喝酒。”
那边谢灵毓带着开水涮过的餐具出来的时候,二人已经换了话题,开始闲谈起京中实时局势来。
谢灵毓将自己带来的蜜柚、蜜桔等物摆在果盘里,又拿着飞镖开始分割蜜柚。
秦墨初瞥到一眼,笑道:“你们师徒两个倒是一样的习惯。”
谢灵毓看了看一旁摆着的飞刀,无奈笑道:“谁让师傅家里别说水果刀了,连个菜刀都没有呢?”
她又看了看桌上的烤鸭,对秦墨初笑道:“这鸭子是秦叔叔您带来的吧?我本来也打算给师傅带一点的,但过去的晚了,他家已经关门了。”
“我去的早,拿到的也是最后一只,他家里人多的不行。”秦墨初摇了摇头,又道:“你父王怎么放了你出来?”
谢灵毓温温和和地笑了笑:“他就算不放我出来,又能拦得住我吗?左右他有求于我,这样的小节也不会在意。他只要他有一个能够和亲渊国给他带来好处的女儿,旁的?那都不重要。”
她面上笑意虽然温和,话语中的嘲讽却不是假的。
由仪随意看了她一眼,道:“恭王乐意你和亲,皇帝可不一定。”
“怎么不乐意了?那位的脑子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指着让灵毓和亲导致恭王夫妻不睦?当真是——令人不知说些什么好。”刚刚退休成功的秦墨初开始毫不留情地吐槽旧主。
由仪瞄了他一眼,“确定这话不会引祸上身?”
“跟着的人没过来。”秦墨初道:“他们和我有旧交情,我找个借口,你知我知的就完事了。”
“那倒也是。”由仪随手拿起一瓣柚子,道:“他的想法未必没有可能,但那是建立在阿毓有意在恭王府搞事的情况下。”
众人随意闲话着,天南海北的胡侃着,眼见天色擦黑,秦墨初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