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轻云看的一愣一愣的,回过神来对着季言蹊道:“嫂子可以啊。”
谢灵毓在旁合上自己吃瓜吃的合不上的嘴巴,脑海中不停轮转着在论坛上吃的那些瓜,心中两个久久不去:渣女!
她又默默看了季言蹊一眼,见他满脸通红,在心中暗叹:师傅的段数高啊,这把师公唬的一愣一愣的。
许是上天都看不惯由仪这样沾花惹草,第二日风雪大得很,不宜出行,医馆里冷冷清清的。由仪披着斗篷站在窗前,看着漫天纷飞的大雪忽然笑了,笑着笑着便觉眼睛酸涩的厉害,听着轻轻的脚步声,抬头看去,就见谢灵毓撑着伞在不远处站着。
她慢慢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含笑问谢灵毓:“怎么这样一大早就过来了?”
谢灵毓抿了抿唇,有些纠结地道:“徒儿有疑。”
由仪大概明白了,对她招了招手,道:“进来坐吧,外头风雪大。”
谢灵毓点了点头,将伞方放在廊下,抬步进了屋子。
由仪笑着给她添了一杯茶,问:“什么事?说罢。”
谢灵毓纠结一会,终于道:“您和师公……”她顿住了,抿着唇看着由仪,仍然十分纠结、疑惑、不解。
由仪心中明了,于是歪头看着她:“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她忽然正色敛了笑颜,抬手拢了拢身上厚厚的斗篷,捧着一碗热茶看向窗外,目光悠远。那一双眼眸仿佛慈悲无限,又仿佛淡漠无常,谢灵毓只记得那一双含着无限孤寂冷傲的眼,和那透着苍凉冰冷的声音:“你总会明白,漫长的岁月能够洗去一个人心中所有深厚热烈的情感,最后所有当年的寻死觅活、生死相依、上穷碧落下黄泉,偶然想起,或会低落些时日,但真正算起,也只剩下满怀的孤寂。”
她端着热茶轻轻啜了一口:“如我这般的记忆力,回首想来一切清晰如初,但却再也找不到当年那样深切热烈的感情了。”
谢灵毓拧着眉:“可这样对别人来说公平吗?”
由仪眉眼含笑:“一生的时间都用来陪他了,那一生中大半的感情都交予他,还不算公平吗?”
谢灵毓抿着唇,狠狠摇了摇头:“我想不明白。”
“那是你还没想开放下。”由仪吟吟笑着,道:“等你经历过漫长的岁月,见过最璀璨的星河,喝过世间最烈的酒,你就会发现,其实你现在所纠结的,都不算什么。”
“学会适应孤独,接受孤独,享受孤独,与孤寂为伴,站在满天星辰旁,你会发现,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谢灵毓垂着头一字一句的品味着,良久起身告辞,道:“徒儿回去慢慢想。”
由仪点了点头,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