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毓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等到他们转过来又起了一局牌,方才回过神来,道:“我怕,天下将乱。”
由仪摇了摇头,一面理着手中的牌,一面随口道:“今儿晚上,你沐浴更衣后点一炉沉香,打坐静心半个时辰,随后观天象,注意西北方。”
郑则打出一张牌来,一面在心里算着由仪的牌,随口一句:“这事儿也快尘埃落定了吧,哎哎哎——吃!”
红姑翻了个白眼儿:“刚开局就吃,侬不怕撑着唉!最近倒有人透过路子来找我,不过左右我都是个退隐江湖的人,找我还有什么用呢?”
“这话有理。”季言蹊打出一张牌,道:“咱们这些些人,如今就蹲在这小镇子里养老了。他们也不知怎么想的,都说侠以武犯禁,偏偏就想往哪荣华富贵场中插一脚,妄想着一步登天。也不想想论阴谋心机,搞得过那些个一句话转十八个弯的老狐狸吗?”
郑则一面喊听,一面摇了摇头,叹道:“这一局,我怕是要搂了你们三个了。”
由仪轻笑一声,挑眉问道:“你确定?”一面说着,她也喊了听。
红谷在一旁听着直皱眉:“你们两个这是什么速度?才开局多久!”
灵毓在一旁听着,若有所思。
季言蹊抬头看了她一眼,道:“这事儿你不必管了,就老老实实地看着天象,哪日帝王星升起了,哪日就是尘埃落定了。这些日子镇子里说是进些陌生人也不必惊慌,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若是有哪一个犯到了你面前,记得处理时绕些弯子,咱们虽不怕他们,但你师傅是烦透了这些麻烦事的。”
谢灵毓忙答应了一声,见自己师傅一推牌一吃三,郑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样子,又在心里叹了口气:郑叔叔真是死性不改啊。
她行了一礼:“若师傅师公没有旁的吩咐,徒儿告退了。”
由仪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吩咐道:“你今儿先别忙功课了,去前头把药柜里的药材理一理,账单清一清,有什么缺了少了的打个条子。再有,柜台下面有一沓描红,你拿去,那是给你弟弟的。”
她瞥了谢灵毓一眼,仿佛满意了些:“你的字倒有风骨,不必再花心思去练,只是这事情急不得,这两日闲了,且将本草经抄一抄,只许用正楷,算是复习复习基础。”
谢灵毓忙行了一礼,毕恭毕敬地答应了,一旁的红姑见了,啧啧两声:“你这徒弟收得好啊,事情也有人替你做了。”
“就是她将事情替我做了,我才有心思来收拾你们三个呀!”由仪得意地笑着,对着红姑挑了挑眉:“抓牌,咱们再来一圈。”
“再来就再来!”红姑气势汹汹地抓牌:“这一会不把你收拾了,我红姑娘就不在江湖上混了。”
“说的像你现在就在江湖上似的。”郑则轻嗤一声:“也不知道是谁上个月被人传的没了。”
红姑轻哼一声:“我不是还好好儿站在这儿吗?也好过你莫名其妙多了一堆媳妇丈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