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说着,又从怀里掏了个小荷包出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见碧月在门口守着,又走到窗前看了看,见四周无外人,方才压低声线对由仪道:“上次进来,您不是吩咐老奴把那个小山头买下来了吗?这不,里头挖出一根好几十年的野山参!虽然咱们没个门路,却也卖了足足八百两!”

正是厚厚的一沓子银票,由仪愣了愣,摇头轻笑,将一旁的小匣子往常嬷嬷那边推了推,示意她打开看看。

常嬷嬷疑惑地打开,见里头也是厚厚的一沓子银票,她登时愣住了,拿起来点了点,却正是三千两的银票。

常嬷嬷忙道:“这……这不是夫人留给您的压箱底儿的银子吗?这怎么可以动用呢?”

她略带疑惑地看向由仪,却见由仪对她招了招手,她忙附耳过来,听着由仪吩咐了许多。

由仪的主意常嬷嬷消化了许久,她略带疑惑地拧眉,道:“那点心方子当真如此好?”

由仪神秘一笑:“我母亲留下的,近日才翻了出来。”

这么一说,常嬷嬷瞬间就相信了。

李纨的母亲身世特殊,乃是前朝皇族留下的一支血脉,极为隐秘,手头压着不少好东西。甚至连常嬷嬷都是李纨母亲留下的死忠。

常嬷嬷又想到另一桩事,拧眉道:“这方子那头可知道?”

由仪便道:“嬷嬷放心,这是我母亲悄悄儿留给我的,父亲不知道。”

“这就好。”常嬷嬷松了口气。

李纨父母的爱情大概可以缩略为:痴心前朝公主误嫁凤凰男,把自己搭了的同时还把家底儿陪了个精光,最后心血衰竭而亡。

死后不出一年,李父就凭着卓越演技定下了金陵当地大官的庶女做继室,从此官运亨通,一路做到国子监祭酒。

后来好不容易把女儿许给荣国府,又为了不让外人说闲话除了大血在京城给女儿置了庄子,也算是给李母留下的旧人送了一处安身之所。

李纨对那些人的态度不算太亲近,但也乐意养着,毕竟也没剩三五个了,养在庄子上当个护卫,也不少这一口饭吃。

常嬷嬷这边知道了小主子的打算,可是欣喜若狂,只道:“按老奴说,主子您早该打算起来了!您看看这府里,如今又有了一个宝贝凤凰蛋,能给咱们兰哥儿多少家产?若是当年夫人的东西留下来了还好,咱们兰哥儿安安心心读书,等来日蟾宫折桂,也足够用了。可如今您满打满算才剩了三千两银子和一处小庄子,外地还好,可这京中,这些钱哪里够啊?您如今想开了,愿意置办些家业,老奴可真是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