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号称残酷的港口黑手党处理叛徒,顶多就是让背叛者咬住石板,踹他的后脑勺,弄烂下巴,再赏对方胸口三颗子弹而已。

“折磨他的人,是有多恨他啊。”

“……”

太宰治没回应,隐隐感觉结果恐怕比猜测更触目惊心。

森鸥外调整回了医生的心态,把拆解后的百鬼丸托起,放入了仪器中检查。高科技的医疗仪器总是比人的肉眼和经验要准确许多,几个小时的检查时间过去,在太宰治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时候,森鸥外放下打印单说道:“太宰君,我们恐怕要面对一个医学史上的难题了。”

太宰治连续三天费尽心思搞坏羊组织,支着脸颊,熬夜都有点力不从心了。

“唔……什么难题?”

“他是天生的。”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从出生起就在与命运挣扎吗?

森鸥外感到困惑。

手一滑,椅子上病态的少年垂下脑袋,不怎么健康的脸颊上有肌肉在抽动,牙齿轻轻咬合,比起普通人的震惊,更像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

“呐,森医生。”

“嗯。”

“你说他这么努力的活下去,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

森鸥外答出了与众不同的答案,符合太宰治的心意,又没有违背常理。

因为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放下备注用的笔,略有疲惫地揉了揉额头的发际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和自己年少的盟友说道:“这就是人类啊,哪怕活在地狱里,也照样有着不会认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