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第一次发现,总是跟在他身后的小弟弟,已经长成了英俊挺拔的少年。
这个事实在佐助利落的杀人、佐助流着泪向他告白时,他都没有意识到,却在佐助安静的病弱的昏迷时,突然撞进他脑中。
鼬对佐助的看法其实充满了偏见,他总是用最大限度的弱化去看待佐助,哪怕佐助展现了实力他也会觉得心性不足,佐助表露成熟他也会担心身体不好,但仅从佐助和晓众人的相处就能看出来,他早已能独当一面了。
在木叶重逢的时候这种端倪已经初现,鼬将佐助的形象固化在了一个时期,但从什么时候开始?鼬一点也回忆不起来。
他对于弟弟的记忆如同有断层一般。
第一次上战场之前,娇小孱弱的弟弟,成天在自己怀里,让他觉得可以聆听自己的话并且懂得;那一次落水之后,特别依赖自己的弟弟,又老成又可爱。
中间的佐助似乎只有一个沉默而模糊的影子。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他甚至好几天都听不到佐助说一个字,用饭时、训练时、检查时,都是一张不变的端正安静的脸。他第一次想到佐助是怎样度过漫长的每一天时,曾立刻去找他,打开门的一刻,他觉得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准确来说,他和弟弟亲密相处的记忆,只有一年而已。
但那也正好是他最疲惫时挣扎的一年,失望、怀疑和纠葛中,父亲说“不愧是我的儿子”也不再让他感到欢喜,只有佐助喊“哥哥哥哥”,才让他感到家的羁绊。
佐助对家族背后的黑暗全然不知,他也有意不让佐助接触到一点,是在保护,也是因为他隐隐担心,以佐助的聪明敏锐,怕他接触到一点,就能猜出太多东西。
在他心里,佐助就该永远无忧无虑的才好。
刚离开木叶那段时间,从追杀中得到喘息的时间,他都在担心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