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也猜出了几分,叹道:“这孩子就是这样的性子,什么事都闷在心里。”
姬谦顿了顿,认真道:“我不会再劝他留后,但他若想,我也不会拦,这是我的底线。”
沈襄道:“王爷倒很笃定我会同意?”
“我们都一样。”姬谦缓缓笑道,“我们都希望瑜林过得好,而他心悦我,我心悦他,先生不会枉做恶人。”
沈襄挑眉,细想一番倒正是这样,姬谦生性冷淡,这种人不动心则已,动了心便是一生一世。自家徒儿是冰里绵,也只有这种天长地久的水磨功夫和他才般配,差些岁数算什么,姬家人一贯长寿的。
只是话虽这样说,皇家是最容不得真心的地方,姬谦命格至尊,到了那一步,真的还会如今日这般么?
姬谦也知道沈襄隐虑,只是如今朝中格局尚不稳定,几王余党蠢蠢欲动,父皇身子还算康健,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且有自负之嫌,他抿了抿唇,只道:“自见了瑜林,我便再未近过女子。”
沈襄一怔,颇为古怪地看了看姬谦,复又认真道:“瑜林在胎中便积了些药毒,身子虚弱,若想亲近,只怕王爷还要再等上几年。”
姬谦俊脸薄红,低低咳了两声,“自当如此。”
沈襄却没什么不自在,他今年三十有二,与姬谦年岁差不多,该经历的早经历过,看着姬谦一副后生晚辈的纯情模样只觉稀奇,想来想去,只怕也是情之一字在作怪了。
两人谈拢了事,天色也不早了,因着姬谦和沈瑜林晚间还有场庆功宴,而沈襄也要连夜下江南办事,也未多留,一道上了马车,散了去。
“你同我师父怎么说的?”沈瑜林靠着姬谦的肩膀把玩他的长发,眨了眨凤眼。
姬谦笑道:“三十文钱一斤,沈先生把你卖给我了。”
沈瑜林捶他:“这是猪崽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