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深难行,当走寒门关。”

“雁回关路近,当走雁回关!”

“京里的少爷兵少说屁话!老子生在边城长在边城,这点经验还没有?要是走那雁回关,妥妥出不来两万人!”

“放你娘的屁!爷爷我跟着圣上打叛军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吃奶呢!”

这回援军凑得匆忙,三十万大军里头陈延青嫡系有二十万,再加上七万京城驻军,两万杂牌军并一万新兵。

因着京城驻军所占分量不少,职位又普遍高些,军中渐分两派,一派为边城系,一派为京城系,这一路行来两系却是摩擦不断。

陈延玉揉了揉发涨的额角,瞥向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陈延青,差点气乐了,军中能镇得住这两系的除了王爷就是他哥,王爷不好管这事,他哥不想管这事

于是陈大军师过上了两边和稀泥的日子。

陈延青一把窄刃弯柄半月刀来回擦了六七遍,照得人影湛清,抬头扫了营帐中吵得热火朝天的众人一眼,起身的动作一顿,又坐了回去,从怀中掏出一份纸笔,就着膝头涂画起来。

墨是石墨笔,沾点水就能写字,军中多用来传急信的,陈延青和赵嫣然两人都不识字,回回找陈延玉代笔,赵氏念信也太麻烦,陈延青就想出了画画这辙。

陈延玉若有所感地抬头,正见那边角落里某人奋笔疾书的身影,嘴角一抽。

陈大元帅,你醒醒好吗?你的军队在内讧啊!

姬元亦听着天禁卫的汇报,同姬谦相似的黑眸微微眯起。

“寒门关,雁回关”他低喃几声,忽挑了挑眉,道:“探路的人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