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为兄同族中闹了不痛快,瑜林今日乔迁之喜本不该叨扰,但也算是相交一场,呵,瑜林不会嫌我罢?”
温昭远此时已没了从前恣意模样,眼中也含着轻愁,沈瑜林没有多问,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族中我只认得你一个,自是站在你这边,若有事,只管来寻我便是。”
温昭远怔了怔,低头应了。
于尚清令人送了礼,人却未至,原是因着前几日遇刺,伤了腿,沈瑜林同那管事的好一番咛嘱,又说好隔日去瞧他,方放人去了。
他如今少年位高,来客自不止这些同辈知交,沈襄在前院内院俱布了席位,前院的俱是上官同僚,及一些内定的下属,沈瑜林从内院回来,竟瞧见里头还有王仁,不禁失笑。
这回有他在,江南亏空案并未闹得如史书上那般血腥,犯官按贪污数目从凌迟到流放不等,只是,里头漏了一个人。
王子腾。
王子腾虽未贪什么,可单单罗织党羽,欺上瞒下,放任贪腐这三条,已够他死上几回了。
沈瑜林看着王仁一副目中无人的做派,凤眼微寒,若不是王子腾还有用处
卫若兰端着杯半暖不凉的梅花饮,倚在角落里悠然地品着,半分不见屈辱之态。
冯紫英低恼道:“为何拦我?王仁他算什么东西,还敢踢你的马,等我为你出气去!”
卫若兰笑道:“这点出息,人被狗咬一口,还能同狗再对咬回来?”
冯紫英犹自愤愤不平道:“王子腾都挂着那二品官职吃了一年闲饭了,眼看着失势,我堂堂二等公爵还怕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