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绍钦天资确是极好,沈瑜林看去,只见那字已有了些风骨轮廊,不似寻常孩童般软趴趴的。

沈瑜林赞扬了冯绍钦几句,又朝姬元亦看去。

姬元亦的功课是以“春秋无义战”为题,做一篇文章,此刻半字也无,只好垂头道:“是徒儿的错,请师父责罚。”

沈瑜林见他未辩驳什么,便道:“既如此,将”

冯绍钦住得近,却是知道的,昨日他直到亥时才睡,此刻见他不解释,咬了咬下唇,对沈瑜林道:“师父,行宫事宜俱是师弟令人打点的,很是繁杂,他也不是有意的。”

沈瑜林挑眉看向姬元亦,“可是如此?”

姬元亦瞥了冯绍钦一眼,闷闷道:“嗯。”

沈瑜林皱了皱眉,道:“那便罢了,今日补上便是。”

说着,便出了正厅。

见人走远,姬元亦哼道:“谁要你多管闲事?”

冯绍钦眯了眯凤眼,浅笑道:“师弟莫害羞,师兄知你心中感激”

姬元亦说不过这个脸皮能当城墙用的,伸手在他玉雪可爱的脸颊上掐了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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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荷花池畔看了会儿锦鲤,沈瑜林终究还是闲得发闷,带着锦绣出了门。

千年之前的江南看着倒繁华,因服色装饰还没有后世那样严苛,略略看去,只教人觉得处处鲜亮。

记忆里的江南永远是晦涩的,最初,是庶母庶兄人后毫不遮掩的恶意,后来,便是父亲那死不瞑目的模样。

沈瑜林闭了闭眼,狠狠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