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那这孩子便是师父的侄孙了?”

沈襄点头,叹道:“若非老仆临终传信,师父竟还不知渊儿已没了三四年唉,他虽性子弱些,人却是个知礼懂事的说好了今年上京赴试对你的才华也很是仰慕可惜了。”

“索性冯渊兄还留了一条香火,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沈瑜林劝慰道。

沈襄点头,揉揉太阳穴,从袖中掏出一封边角泛黄的卷轴,道:“路上匆忙,为师只觉这案档疑点重重,又听人说那回是斩了白鸭替死的,瑜林心细如发,且再读上几遍,列个名细,才好去上告重审。”

沈瑜林接过,只见那被告人一栏上,正是张牙舞爪的薛蟠二字。

“薜蟠”

沈襄道:“徒儿认得他?”

沈瑜林将案子快阅一遍,长出一口气,叹道:“正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果然是那个皇商之子。”

这些年薜蟠在京城绔纨圈里很出名,沈襄也罢了,沈瑜林却是听说过他的。

“他舅舅正是那王子腾,平日也很多人逢迎,这事王家必是插了手的。”沈瑜林眯眼,他与这王家倒是有缘分。

沈襄还待说些什么,沈瑜林却是按住了卷轴,胸有成竹道:“绍钦既入了徒儿门下,师父便不必再费心了,此事交给徒儿就好。”

沈襄定定看他一眼,道:“也罢莫牵连太广。”

沈瑜林眸光微亮。

☆、第 18 章

官做到王子腾这份上,大抵都是保皇党,王子腾这人也不例外,他不轻易站队,也注定他除了圣宠,身后并没有多少党羽。

上一遭宫门闹剧已让他冷了这许多时候,如今九省统制之职刚卸,新的谕令还未到,却是教他在朝威望淡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