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赵老爹和赵大舅还会拍着陈延青的肩膀劝他再考虑考虑,把那“祖传的手艺”教给苏明音,弄得陈延青一头雾水。
一连几场雪后,这日难得的天光大好,苏明音将沈瑜林拉至院中檐下一角,严肃道:“瑜林,你同我说实话,伯母前几日绣好的那披风究竟是为谁绣的?”
沈瑜林还道是什么大事,不由笑道:“不过一件披风罢了”
苏明音急道:“唉呀!你先告诉我是绣给谁的啊!”
沈瑜林见他郑重,敛了笑意,道:“是绣给我那姐姐的,可有什么不妥?”
那日赵嫣然生辰,他送她一副画,晚间赵嫣然便将画改成了绣花样子,说他三姐姐少一件精致些的披风,正好这画漂亮,女孩家定是喜欢。他隔日还特意从华锦坊带了一块白云锦给她做内衬。
苏明音跌脚叹道:“不妥不妥!不妥大了!你知道我惯去天然居吃了早膳再过来的,刚刚正碰上那贾凤凰蛋,穿着伯母做的披风招摇呢!”
“贾凤凰蛋贾宝玉?”沈瑜林一惊。
苏明音急道:“那最是个脂粉恶棍,也不知毁了多少女儿家清白名声,天啊!你那义姐究竟是怎么想的?女子的针线是这般好传出去的?若这事被人知道了”
“贾宝玉”
沈瑜林一贯负在身后的左手缓缓握拳,凤眼轻眯。
前怨未消,如今又犯。
之前不过是念着一份血缘对你们手下留了情罢了,真当公子爷的手段是摆设不成?
此番事了,他不会再退让。
两人却未发觉一道青色的高大身影在他们身后伫立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