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陈玄风就道:“大师兄都告诉我啦,你叫戚大嘛。”

我挠了挠脸, 叹了口气。

陈玄风显然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和曲灵风很像,他大约对我先前徒手拔树的行为很是好奇,一直用余光偷偷地观察我的手。

我把五指张开,伸手到他面前给他看,问他,“看出什么名堂了没有?”

陈玄风啊呀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是有点好奇……桃林那边真的是你干的?”

我点点头,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练的功法,似乎跟你大师兄很不一样?”

陈玄风对此没什么戒心,立刻就道:“对对对,大师兄练的是劈空掌法,他能一掌劈开木柴,我练的是碧波掌,没什么用处……”

我不知道什么是劈空掌什么是碧波掌,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十来岁的小童练来打底的是硬功,以他的资质,再练个二三十年,就能练成个铁桩子。

出于衣服,我好心提醒了陈玄风一句,“你的根骨不适合练武,一昧横练很有可能折损寿数,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可以适当把心思放到别的上面去。”

陈玄风愣了愣,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来,没吭声就走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摸了摸后脑勺,抱着衣服回到客房里。

陈玄风的衣服内白外青,和黄药师自己穿的料子一样,应当是刚洗过没多久的,还带着些皂角香气,穿在身上略大一些,却比我原先当麻袋系在身上的衣服好得多了。

我只穿了内衫,爬上床睡了。

海岛天长,我是半夜睡的,一觉就睡到了天光大亮,出门一看,日头已经高挂正中,远远的都能闻见饭菜的香气。

我才推开门,就有个脸上带疤痕的中年女子朝我比比划划,应当就是黄药师所说的聋哑奴仆,我注意到那中年女子虽然看着规矩,身上的血气却不容错认,她不光被弄得聋哑了,武功也被废了,看着我的神情很有一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