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蘅瞪他。
他也在瞪她。
两人在烛光下互瞪,然后他没辙了,轻叹一声,坐在床沿将她搂入怀中,“阿蘅,怎的最近总想吃烤鸡?可是想逍遥岛的家人了?”记得在杭州别院时,瑶光常做的烤鸡就是冯蘅教的。她说那是冯越的得意之作,只有自家人才有口福的。她现在叫他做的烤鸡,味道分明就是与那时在杭州别院的无甚区别。
冯蘅听了,头蹭着他的胸膛,并不言语。
黄药师一笑,手顺着她的青丝。自从有了身孕后的冯蘅,变得有些孩子气了。以往的她事事再三思量,在他徒儿门前也是一副娴静稳重的模样。与她一起这般久,他还是首次觉得在他怀中的女子真的只是二十出头的姑娘。
他见她并不言语,微微一笑,“我去烤一只来给你稍微尝尝。”说着就要起身,谁知冯蘅抱着他的腰身不放手。
“阿蘅?”清隽的面容微微错愕。
冯蘅抬起头看向他,眼眸微弯,“药师,我刚才梦到我回了逍遥岛,爹爹他们都很好,瑶光也在。”她曾经以为自己有重回逍遥岛的一天,但当她身中蛇毒收到大姐的来信时,才彻底地明白:她此生此世,再也无法回去!她也曾以为和瑶光有重聚的一天,可瑶光却死于非命……
黄药师又坐下,拉起床上的暖被盖在她身上,然后再将她紧紧抱着。
冯蘅微笑着靠在他的胸膛,“药师,我离开逍遥岛之时,曾说,若是寻得他处温暖之地,自当落地生根。你说,我眼下算是落地生根了没?”最近不知怎的,总是很容易就想起从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