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想找些话,在这宝贵的时间里与他再说些,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好像能说的已经在这百年之内说尽了。
藤丸立花的自控力何其好,又何其不好,无论再如何说着自己已经习惯了,要习惯,未来还要很多年她不得不习惯,但焦虑却还是侵蚀了她的身体。
她开始倚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终日不语。
藤丸立花甚至都记不清她现在贴身女官的名讳了。
但是她似乎没过多久就恢复了原样,带着笑容与拉说着话。
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又缩在神像旁边,怔然盯着那朵光莲。
光照射着,墙壁上映出了少女破碎的身形。
“拉。”
【我在。】
“……拉。”
【嗯。】
天光乍破,晨曦闪耀,她又恢复了原样,金眸在光芒之下熠熠生辉,好似带着笑意,雪白的裙摆在地上铺开,宛若盛开的花,少女之姿引人瞩目。
那之后她写了一封信,送去底比斯,给现任法老,拉美西斯二世的继承人,告知了她辞去大祭司一职后离去,全当她已逝便好的事。
与已经不记得是第几任的女官拜别后在对方怔愣发懵之下离开了这她度过了将近百年的神庙,将一切物事带走——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有些财务她都在旅途之中散掉了,剩余的封藏着神力的东西她便收着了,这个没办法随便给人,会出事,当然她也不想给。
还带走了神庙花池里的一株荷花。
藤丸立花去了以前从未去过的边境,好似只是为了去看那曾看过无数次的日出。
战争打响了,并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宁的,但这仿佛丝毫影响不到她。
她坐在高高的沙堆之上,看着从那似是虹色的界限升起的太阳,那光是近乎橙橘色的,并不刺眼,又格外夺目。
这里的日出与往日见过的没有丝毫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