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为成长得可靠而成熟的少年就地蹲下,在乍然听到身后的门被拉开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炸毛的猫一样整个都快要跳起来。
好歹还记得来自某些师长的教诲,将心底那只纲吉喵压下去,纲吉本人则淡然自若地站起身来。
对上的就是男人复杂的眼瞳。
对方相较起他记忆中的似乎沧桑不少,看着他的时候曾经锐利的神色不再,只剩下被岁月与时光打磨得温和平静的双眼静静的投she在他身上。
轻松的、用以打招呼的话都塞在嗓子眼无法吐露,纲吉张了张嘴,却像是什么东西把嗓子眼都堵住一把无法发出声来。
最终还是男人先开口了,他迟疑了下,还是像以前一样摸了摸纲吉的头发。
“你都知道了啊,”他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纲吉无法解读的感慨。
纲吉顿了顿,也不知对方说的是他儿子丢了的事情还是什么,总之先在尴尬中默默点头试图将话题揭过一页去。
殊不知他这幅表现落到家光眼中正是自己得知奇妙的身世并在生身父母面前无可适从的模样,而原本琢磨了近十年的话在此时此刻全被这个笨拙的男人忘记,只能同样不知如何是好地同十年没见的孩子面面相觑。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家光想,尽力在自己的孩子面前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只是还没等他调整好情绪说些昭示自己作为父亲的可靠部分的话,他的养子——有时连自己见到都会暗赞一声这孩子未来一定不可限量的孩子,直接从客厅走过来带走了纲吉。
——说是带走还有些不太准确,因为实际上对方只是拎着纲吉的后领,后者虽然不太清楚情况,但也乖觉地推着脚步离开。
客观上是两个孩子的父亲的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孩子离开,最终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