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

宋传白手底下的人几乎都见过宋缺,唯有李澈不认得。

宋缺人到中年方娶一妻,宋传白是他长子,年近三十,宋缺也有六十了,然而父子对面,倒是宋缺更有锐气。

片刻之后,宋缺独坐首位,宋传白跪在下面,众人都跟着宋传白一起跪。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宋缺武功高强,在座的没一个打得过他,父孤身一人来到儿子大军前兴师问罪,就算宋传白没那个弑父的狠心与胆量,也不至于威风成这样。

宋缺瞥了一眼底下,对宋传白道:“我儿蛰伏数载,一朝自起炉灶,好大的气魄,若你不打着宋阀的名声,掠盟友地盘,吞自家物资,我也不至于来这一趟。”

宋传白沉声说道:“父亲姓宋,我也姓宋,宋阀为何不能有我一份?宋阀是宋家历代先祖打下的宋阀,不是父亲一个人的宋阀。”

宋缺道:“你如今仍在记恨我?”

宋传白摇了摇头,说道:“天下之争,岂有感情儿戏,父亲愿为一个女人拱手将天下相让,我却做不出为了反抗父亲带累宋阀的事,值此大争之世,群雄并起,连王世充寇仲窦建德那等匪盗农夫都可一争天下,杂姓李阀更是如日中天,我宋阀乃汉人正统,煌煌士族,凭什么要落于人后?”

宋缺这才正眼看了宋传白一眼,但他又道:“昔日曾有人言,自古乱世一统,从来都是由北统南,南地富庶,故人偏安,北地苍茫,佳兵可用,你有何话说?”

宋传白不用问都知道是谁说的这话,他深吸一口气,道:“军事实力从来都是北强南弱,然而这是既定事实,而非必然走向,父亲接管宋阀以来励精图治,南地早已不是当初的南地,岭南军虽人数不多,但皆为精兵,打下千里之地只花三月不到!倘若父亲当年便听了慈航静斋的劝告,又为何守南而治,抵御北兵?”

宋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谁提出的杀俘换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