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我们是同级的干部。

可曾经数年的上下级关系让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已经定型,他这样毫不客气地教训我,我也不觉异样,反而有种“还是如此”的感觉。

我平静而艰难地开口:“您确实,教过。”

中原中也挑眉。

“可是,您没教过我,如果首领让我,杀了我唯一的家人,还要杀我的朋友……”

每一个说出口的字都让我头晕目眩,我几乎听不见自己喉咙中破碎的言语。

“我该……怎么办……”

“……”

中原松开手,我的头部便无力支撑,再次垂下。

“中原先生,我怕疼。但这是我不背叛afia,唯一的办法。”

我全身上下都疼,将最后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说完后力气耗尽,彻底昏了过去。

竹下秋昏过去了。

他浑身都是血。鲜艳的红色在他的西装白衬衫和他苍白的皮肤蜿蜒淌下,刑具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成暗褐色。

比曾经锁在这里的太宰治惨烈多了。

他说话时近乎呢喃,唇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中原中也见到他时,他已经濒临失去意识了,但还是坚持与他对话。

中原中也强迫竹下秋抬头时,看到了他惨白的脸色,看到了他眼尾的红,看到了干涸的泪痕。看到了他正在忍耐的所有苦痛。

可是竹下秋的眼睛里没有怨愤。

他心甘情愿。

中原中也低哼一声:“啧。”